数字经济发展对经济增长结构的影响及其区制差异

known 发布于 2025-08-02 阅读(251)

摘要:本文构建马尔科夫区制转移模型,从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的视角实证研究了数字经济发展对经济增长结构的影响,分析在不同的经济增长区制下其影响的差异性。结果表明,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可以同时促进经济总量增长以及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的优化升级,对于第三产业增长的带动作用强于第二产业,对于消费需求增长的带动作用强于投资需求。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总量和结构的影响表现出明显的区制差异性,在经济低增长区制的影响效应更强。我国要坚定不移地推动数字经济发展,在新发展阶段将其打造为促进经济增长的主引擎,促进中国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的优化升级。

关键词:数字经济;经济增长;产业结构;需求结构;消费需求

中图分类号:F273.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0298(2024)12(b)--06

1引言

近年来,中国数字经济持续快速发展,5G、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量子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正推动中国经济发生深刻变革,随着生产要素的重组和技术革新,新的产业革命呼之欲出。数字经济被称作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后的又一大新的经济社会发展形态。与此同时,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增长动力和经济结构也发生了明显变化。一方面,在经济周期性问题与当前政策倾向于供给侧改革的交织影响下,中国经济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另一方面,中国传统产业的增长动力下降,数字经济等新的增长动力正在加强,旧的经济增长结构向新的经济增长结构转换。那么,自然的问题是,在中国经济增速下降和经济结构调整的新发展阶段,数字经济发展对中国经济增长产生了怎样的带动作用,对于经济增长结构产生了何种影响?在经济的不同增长区制下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结构影响的差异性如何?回答这些问题是理解数字经济发展这一新形态和未来产业变革的关键,也是认识中国未来经济增长新动力的关键。从宏观层面来看,主要的经济结构体现在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两个层面,因此本文将构建马尔科夫区制转移模型实证研究数字经济发展对经济增长结构的影响及其区制差异。

从现有研究来看,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研究较多。张勋等(2019)指出,中国数字经济革命对于经济增长效率和公平的影响巨大且深远,数字经济可以促进中国经济的包容性增长。荆文君和孙宝文(2019)、丁志帆(2020)构建了数字经济促进经济增长的理论分析框架,从宏观和微观的视角探讨了数字经济促进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机制,认为在宏观层面数字经济可以通过新的投入要素、新的资源配置效率、新的全要素生产率的“三新”路径促进经济增长,在微观层面数字经济催生的新产业和新业态可以促进供需匹配,形成更高水平的经济均衡。新时代,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因此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有学者从理论和实证层面分析了数字经济对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机制,指出当前数字经济已成为促进中国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经济效率和经济结构对经济增长的约束越强,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也就越强(姜松和孙玉鑫,2020;葛和平和吴福象,2021;张腾等,2021)。

基于数字经济促进经济增长理论,有学者探讨了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的影响。沈运红和黄桁(2020)运用浙江省的面板数据和熵值法探讨了数字经济发展对传统制造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得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产业数字化发展、数字技术创新三类要素都能促进制造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陈晓东和杨晓霞(2021)对比分析了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指出数字产业化是基础条件,而产业数字化对于产业结构升级的促进作用更加显著。刘洋和陈晓东(2021)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三个维度实证研究了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得出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其促进作用在不同区域具有明显异质性,并且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存在非线性特征。此外,有学者从全要素生产率的角度实证研究了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主要观点认为数字经济发展可以促进不同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同时存在空间异质性和空间溢出效应(李春发等,2020;杨慧梅和江璐,2021;朱齐举,2023;郭伟等,2023)。

从需求结构来看,现有研究主要从消费和投资两个方面进行探讨。吴顺利和徐卓君(2023)实证研究了数字经济驱动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机制,提出数字经济对高质量消费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其作用渠道主要是促进流通效率提升、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缓解消费的流动性约束,并且数字经济对高质量消费的促进作用在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方面都具有异质性,同时也存在地理空间溢出效应。刘新英等(2023)从乡村消费的视角实证分析了乡村数字经济缓解农户家庭消费不平等问题,认为乡村数字经济可以改善农村消费不平等现象,有助于促进共同富裕。从金融的角度来看,数字金融或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可以促进居民消费的增长,促进居民消费提质扩容(肖威,2021;项圆心,2023)。数字经济对投资的影响方面,现有研究均肯定了其正向促进作用,进而促进经济增长。崔日明等(2023)在统一分析框架下实证分析了数字经济对外商直接投资和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表明数字经济具有稳外资的作用,可以促进区域经济增长,其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具有非线性效应、区域异质性、产业结构异质性、城镇化率异质性以及空间溢出效应。此外,也有大量研究从新基建的角度探讨了数字经济对投资的影响,在传统投资效率和效益边际递减的情况下,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可以弥补投资缺口,提升供给潜力(郭斌和杜曙光,2021)。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虽然肯定了数字经济发展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并且对数字经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和消费、投资增长进行了大量探讨,但是鲜有研究将数字经济发展、产业结构、需求结构纳入统一的框架进行分析,在不同的经济增长区制下分析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结构影响差异性的文献也相对较少。鉴于此,本文将构建马尔科夫区制转移模型,实证研究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的影响,在不同的经济增长区制下分析其影响差异性。

2理论机制分析

从现有研究来看,数字经济发展可以从产业端和需求端促进经济增长,本文主要从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的影响两个方面来阐释其理论机制。

2.1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机制

数字经济对不同产业的渗透率决定了其对产业结构的影响,目前渗透率最高的为第三产业,其次是第二产业,对第一产业的渗透率相对较低。由于第一产业在三次产业中的占比较低,本文主要论述数字经济对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影响。数字经济对第三产业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三点:一是从数字产业化来看,数字经济涵盖了整个信息通信产业,天然具有第三产业的属性,在国民经济分类中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均属于第三产业的范畴,涵盖了电信广播电视和卫星传输服务、互联网和相关服务、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等行业,应用端的发展带动了这些产业的快速发展,同时与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也有交叉;二是从产业数字化来看,数字经济的产业变革对服务业的影响更加明显,在应用端已经渗透到居民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近年来兴起并快速发展的移动支付、网络购物、电子商务、网上约车、网上订餐、在线医疗、在线教育等,这些都是产业数字化在第三产业中的具体体现;三是从数字政务和数据要素的发展来看,可以促进第三产业组织效率和服务效率的提高,其中数据要素所涉及的数字采集、标注、确权、流转、使用等也属于第三产业的范畴,因此数字经济的发展壮大带来的数字要素产业发展同样会促进第三产业的发展。

从第二产业来看,数字经济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个方面。数字产业化在第二产业中对应数字经济相关的制造业,在国民经济分类中体现为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包括计算机制造、通信设备制造、传媒娱乐设备制造、信息网络设备制造、消费电子设备制造、电子元器件制造等细分行业,下游的需求扩张会带动制造环节的扩张,比如5G基础设施建设、数据中心算力基础设施建设、云计算和人工职智能相关设备制造、相关的芯片制造等都属于数字产业化,都可以促进第二产业发展。产业数字化在第二产业中体现为通过数字技术对第二产业的优化提升,一是通过数字技术对传统制造业升级改造,在传统制造业中大力发展工业互联网、智能制造,比如建设智慧工厂、智能矿山、自动化车间等;二是在新型制造业中大范围使用拓展数字技术,在集成电路、航空航天、生物医药等高技术制造业中广泛使用智能制造,运用数字技术充分赋能高端制造。

综合来看,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均可以促进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发展,而数据要素产业的发展可以促进第三产业的发展。数字经济在产业分类中更加接近于第三产业,同时在应用端对第三产业的渗透率更高,总体上数字经济对第三产业的促进作用大于第二产业,在理论上可以促进第三产业和第二产业相对占比的变化,提升第三产业占比。

2.2数字经济发展对需求结构的影响机制

宏观层面的总需求主要包括消费、投资、出口三个方面,出口属于外部需求,受国内数字经济发展的影响相对较小,因此本文主要从消费和投资两个方面进行理论分析。从消费来看,数字经济催生的新产业、新业态可以提升终端消费的供给,进而引导消费需求的提升,比如网络购物、电子商务、网上订餐等新模式促进了流通领域效率的提升,进而促进消费增长,这属于产业数字化的范畴。而从数字产业化来看,信息通信产业的发展和规模化可以促进相关设备消费的增长,包括中间设备产品和终端设备产品,比如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所需产品和消费电子产品等。此外,数字政务的发展也可以促进消费增长,数字政务依赖的数字基础设施产品和网络服务需要进行政府采购,进而提升政府消费水平,而政府消费又可以通过乘数效应促进民间消费的增长。

从投资来看,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可以直接促进固定资产投资增长。数字产业化方面,新型产业的发展依赖于大量的基础设施投入,在前期5G网络、数据中心算力、服务器等基础设施投入可以促进投资增长,这一阶段的投资包括政府投资和民间投资,在运行阶段信息通信网络的运维和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业务的发展同样需要资本投入,主要以民间投资为主。产业数字化方面,传统产业的数字化改造升级可以带来固定资产投资的增长,工业互联网、智慧工厂的建设需要设备更新和服务采购,均可以促进投资增长,而高端制造业的发展天然需要智能制造来提升效率,同样会促进相关投资增长。此外,数字政务和数据要素的发展也依赖基础设施投资。

综合来看,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均可以促进消费和投资的增长,就消费而言,数字经济的带动作用更加广泛和持久,数字经济带来的新业态、新模式已经渗透至社会的各个方面,并形成庞大的带动效应和乘数效应;就投资而言,数字经济的带动作用主要体现在基础设施投资方面,即新一代通信网络、数据中心等新基建,这些基础设施建设所需投资量大,但同时具有较长的全生命周期,因此其持续性和乘数效应相对较低。本文从理论层面推断,数字经济发展对消费的带动作用大于对投资的带动作用,可以促进消费在国民经济中的占比提高,提升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

3实证研究

3.1模型和数据

Hamilton(1989)提出的马尔科夫区制转移模型将马尔科夫链和时间序列计量相结合,可以对经济周期进行区制划分,并在不同的区制下刻画变量之间影响规律的差异性,模型在宏观经济计量中得到了广泛应用。一般而言,最常用的模型形式包括马尔科夫区制转移自回归模型(MS-AR)和马尔科夫区制转移向量自回归模型(MS-VAR),可以通过卡尔曼滤波进行模型估计,进而划分经济周期区制和计算不同区制的脉冲响应函数。对于中国经济周期,现有研究一般设定两个区制,St=i,i=1,2,并假定截距项同样服从区制转移过程,即c1lt;c2,εt代表服从正态分布的随机扰动项,那么本文所关注的被解释变量yt表示如下:

对两个区制的条件概率分布设定如下:

根据互补性可得:p1t+p2t=1。

其区制转移概率表示如下:

Pr[St=1St-1=1]=p11

Pr[St=2St-1=1]=1-p11

Pr[St=2St-1=2]=p22

Pr[St=1St-1=2]=1-p22

以上就是典型的MS模型,在MS模型中加入被解释变量的滞后项就可以构建MS-AR模型,在MS模型中引入向量自回归模型便可以构建MS-VAR模型框架。本文以K维向量组和p阶滞的向量自回归模型为例进行介绍:

yt=v+A1yt-1+…+Apyt-p+ut(3)

其中,ut~IID(0,∑),y0,…,y1-p是可观测的向量组。A(L)=IK-A1L-…-ApLp表示(K×K)维度的滞后多项式,将模型转换为均值形式:

yt-μt=A1(yt-1-μ)+…+Ap(yt-p-μ)+ut(4)

其中。

是一个离散时间和离散状态的马尔科夫随机过程,其转移概率为:

其转移矩阵可表示为:

对于i=1,…,M,piM=1-pi1-…-pi,M-1。

进一步将方程改写为滞后阶数p和包含M个区制的马尔科夫区制转移模型:

yt-μ(st)=A1(st)(yt-1-μ(st-1))+…+Ap(st)(yt-p-μ(st-p))+ut(5)

对于给定的区制m,VAR(p)模型的参数A1m,…,Ajm,m=1,…,M满足:

以上是使用马尔科夫区制转移模型的解释。数据选取方面,数字经济发展选取中国数字经济发展规模指标,经济增长选取GDP同比增速指标。关于产业结构指标的选取,鉴于第一产业的占比较低,本文主要考察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相对占比,具体使用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的比值来衡量,指标上升代表第三产业相对第二产业占比的提升。需求结构指标的选取,鉴于对外经济和数字经济发展的关联度较低,本文主要考察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具体使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减去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增速来衡量,指标上升代表消费相对于投资增长加快,消费需求在经济增长中的贡献度上升。其中,经济增长、产业结构、需求结构为季度数据,数字经济发展规模为年度数据,本文使用二次插值法将其转换为季度数据。数据的样本区间为2005年一季度至2023年二季度,对于部分缺失数据本文使用二次插值法补齐,在参与计算之前对所有数据进行季节调整,对数字经济规模指标进行对数处理,原始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和国家统计局网站。

3.2中国经济周期的区制划分

首先本文使用GDP同比增速数据构建MS-AR模型对中国经济周期运行区制进行划分,为了包含更多的经济周期信息,本文将样本扩展至1996—2023年。本文将中国的经济周期划分为高增长区制和低增长区制,需要说明的是低增长区制代表经济下行阶段,并非真正的经济低增长。图1和图2分别显示了经济高增长区制和低增长区制的平滑概率。

由图1~2可以看出,1996年至今中国经历了多轮经济周期。1996年,中国经济实现软着陆后在高增长区制短暂运行,由于1998年爆发亚洲金融危机,中国经济同样受到外部冲击,经济增长开始进入低增长区制。2002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对外开放程度不断提高,超大规模的劳动力优势和超大规模市场优势集中体现,中国经济开始全面融入全球经济,赶上了经济全球化的浪潮,加之国内劳动力的大范围转移,中国经济进入高速增长阶段,再次在高增长区制运行。

3.3不同区制的脉冲响应函数分析

根据上述区制划分结果,本文运用2005年一季度至2023年二季度的数据,构建包含数字经济发展、经济增长、产业结构、需求结构4变量的MS-VAR模型,分别在高增长区制和低增长区制下计算了数字经济发展对其他三个变量影响的脉冲响应函数。

图3显示了不同区制下数字经济发展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一标准差大小的正向数字经济冲击可以造成经济增长的正向响应,响应强度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形态,再次证实了数字经济促进经济增长。数字经济是新的经济发展形态,促进了生产技术革新、生产力进步和产业变革,催生了一大批的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对于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显而易见,现有文献已经进行了充分论证。无论是数字产业化还是产业数字化,都可以在供需两端促进中国经济增长。从不同区制来看,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在低增长区制更强。在低增长区制,中国往往面临经济转型升级和增长动力转换的现实压力,伴随经济下行,传统的经济增长动力下降,需要新的增长动力引领经济增长。因此,数字经济的发展往往更易发挥稳增长的作用,在供给端可以弥补传统产业下行带来的生产下降,在需求端可以催生新的消费和投资需求,更能够发挥促进经济增长的作用。在高增长区制,经济增速上行,传统产业处于繁荣期,传统的投资需求和生产比较旺盛,经济转型升级的内生动力减弱,对于数字经济等新型产业的关注度有所下降,其带动效应也会相应减弱。

图4显示,不同区制下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影响,一标准差大小的正向数字经济冲击可以造成产业结构的正向响应,响应强度同样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形态,表明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对于第三产业的带动作用更强,与理论机制部分的推论一致。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天然涵盖了更多的第三产业行业,数字产业化有助于产业的发展壮大,而产业数字化在服务业领域带动了一大批的新型产业。对于第二产业而言,数字经济的带动作用主要体现在设备和元器件生产制造以及制造业的数字化转型。总体来看,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一大趋势是第三产业占比上升,第三产业对于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超过第二产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反而可促进第二产业的发展,与第三产业和第二产业形成良性互动,在这一层面上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可以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从区制差异来看,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促进作用在低增长区制更强,其逻辑与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差异一致,即在低增长区制下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内生动力更强,更加需要通过产业结构调整来稳增长、调结构、惠民生。

图5显示,不同区制下数字经济发展对需求结构的影响,一标准差大小的正向数字经济冲击可以造成需求结构的正向响应,响应强度呈现出先上升后缓慢下降的形态,表明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对于消费增长的带动作用更强,对于投资增长的带动作用弱于消费,同样与理论机制部分的推论一致。现阶段,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创造的实际价值更多体现在商业模式的创新以及由此带来的产业链价值增加,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都可以促进政府采购和社会终端消费需求的增长,数字经济发展对于消费的促进作用更加持续。对于投资而言,数字经济的促进作用主要体现在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设备更新改造、技术升级投资等,这些投资的周期较长,短期内的可重复性较低。因此,就现阶段的发展情况而言,数字经济的发展更加容易促进消费增长。从需求结构转型升级来看,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基础性作用至关重要,发达国家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普遍较高,因此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有助于促进需求结构优化升级。从区制差异来看,数字经济对需求结构优化升级的促进作用在低增长区制更强,其逻辑同样是在低增长区制下,稳增长的现实需求较大,需要通过促消费来扩大有效需求,而数字经济催生的新业态和新模式更加能够适应时代需求,在促消费的过程中优于传统消费。

4结语

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正推动新的产业变革,对于未来的经济增长和经济结构将产生深远影响。在此背景下,本文构建马尔科夫区制转移模型,从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的视角实证研究了数字经济发展对经济增长结构的影响,分析在不同的经济增长区制下其影响的差异性。结果显示,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可以促进经济增长,在低增长区制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更强;数字经济发展对于第三产业的带动作用强于第二产业,从第三产业占比提升的角度可以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促进作用在低增长区制更强;数字经济发展对于消费需求增长的带动作用更强于投资需求,即可以促进需求结构优化升级,其促进作用在低增长区制更强。

根据上述研究结果,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第一,坚定不移地推动数字经济发展,在新发展阶段将其打造为促进经济增长的主引擎。现阶段中国经济增长动力转换的特征明显,传统增长引擎弱化,亟须新的增长引擎来引领经济增长。数字经济具有产业前景广阔、产业关联度广、技术含量高等特征,具有在长期持续促进经济增长的潜力,因此要持续推动其健康发展,以此培育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引擎,促进经济增长回稳向好。

第二,重视数字经济发展对经济结构影响的区制差异,抓住窗口期促进中国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优化升级。实证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发展可以促进中国产业结构和需求结构的优化升级,在经济下行的区制下其促进作用更加明显,因此要抓住现阶段中国经济处于低增长区制的窗口期,通过数字经济来促进第三产业占比的提升,强化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基础性作用,促进加快形成新发展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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