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巴中人的时空相握

known 发布于 2025-09-16 阅读(281)

赵剑锋

编前

晏阳初,1890年出生于四川省巴中市巴州区三江口,致力于平民教育七十余年,被誉为“世界平民教育运动之父”,与陶行知先生并称“南陶北晏”。苗勇,1969年出生于四川省巴中市巴州区曾溪口,现为四川省总工会党组成员、副主席。两位跨时代的巴中人,因同一条巴河,共同的乡音,有了时空的对话……

2021年,苗勇的长篇传记文学作品《晏阳初》(北京:东方出版社,2021年)一出版,就立即引起思想学术界和文艺界热评,一年多的时间,再版16次。作品以中国现代著名的平民教育家和乡村改造运动的开创者——晏阳初的一生经历为线索,向人们讲述了一位具有英雄情结的平凡人和具有平凡人经历的英雄故事。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讲好四川故事、传播四川声音,《现代艺术》于2022年特别推出作品《晏阳初》的创作谈和系列评论文章(详见《现代艺术》2022年8月“锐评”栏目),向读者展现了晏阳初一生对中国的平民教育和乡村改造,以及对世界其他国家和地方的平民教育和乡村改造的探索路径……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中国是一个以农民为主体、以农业立国的传统国家,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为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现代艺术》本期“印象”栏目再次呈现晏阳初与苗勇两人的时空对话,解密《晏阳初》背后的故事,让世界认识这位中国平民教育的先驱者,为世界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上提供中国方案。

龙门山、米仓山、大巴山延长线的交汇处褶皱带呈弧形包围圈,在巴河映衬下,一朵酷似莲花的城廓矗立其间。因东有巴东,西有巴西,其居“二巴”之中,故名谓之巴中。

巴河,古称北水,唐宋以迄于清,称巴水、巴江,民国始称巴河,系巴中人的母亲河,沿着米仓山余脉流入渠江,后汇入嘉陵江,并入长江。巴河,在中国大江大河的雄伟谱系中漫不经心地流着。

夕阳下,安宁、静谧的巴河,不与世争、不与人说,不急不缓地在一个名叫“晏家沟”的地方回旋流淌。数年前,晏氏先祖便在这里繁衍生息,至今,仍有晏氏子孙在此安居乐业。

出了晏家沟,巴河又蜿蜒而下,折向东南,进入巴城。

清光绪十六年九月十七日(1890年10月26日),一个小生命在巴河边呱呱坠地。据说,那日三江口晏家沟喜鹊盈门、秋阳艳丽,漫天霞光给村庄镶了一道金边。于是,其父美堂先生便寓情于名,给这个小生命取字为“阳初”。晏阳初的名字便由此而生。

出了巴城,巴河一路小跑,再往下数十里,便在曾口一处大拐弯的地方慢了下来,它把一路的劳顿在此做了个安身,一条三四百米宽的河面躺在一个名叫“曾溪口”的腹地,微风吹过,波光粼粼,像美人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小酒窝。而作家苗勇的故乡,就在这里。

君生巴河边,同生巴河畔,共饮巴河水。两个跨越时空的巴中人,因同一条巴河,共同的乡音,从地理意义上勾连在一起了。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严复在《天演论》中提到,“希腊理家额拉吉来图有言:世无今也,有过去有未来,而无现在。譬诸濯足长流,抽足再入,已非前水,是混混者未尝待也。”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再次明确了流水的哲学意义:“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他们都形象地表达了关于变的思想,“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因为当人第二次进入这条河时,是新的水流而不是原来的水流在流淌。

年年岁岁水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所以巴河上的流水,是晏阳初和苗勇他们共同的流水。只要不断流,我以为,这流水就是一种流水。哲学意义上的变,早已成定数,人文意义上的变,却是另一种“运动”和“静止”的关系。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承认时间的伟力,接受岁月的嬗变,这是辩证法最大的魅力。也就是说,晏阳初踏过的巴河,也是苗勇踏过的巴河,两个人在不同时间踏进同一条河流,相同的是名字,不同的是流水。

得益于近水楼台,晏阳初4岁便进入晏父私垫习诵“四书五经”,在巴河边接受儒家传统文化的熏陶。

巴河荡荡,流水滔滔。谙习时势的晏父深知“书香之外另有世界,西学乃潮流所趋”。于是,1903年,13岁的晏阳初过了巴河,出了巴山,赴阆中的天道学堂学习西学。

天道学堂毕业后,晏阳初进入成都华美高等学校学习。后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香港圣保罗书院(香港大学前身)学习。再后来,又远渡重洋,先后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

从耶鲁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天,这位从巴河走出的年轻人便登上海轮,去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欧洲战场为中国劳工服务,从此萌生了为劳苦大众脱贫治愚的理想。

1920年,晏阳初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后回到中国,誓志“不做官、不发财、将终身献给劳苦大众”。从此,这位从巴河走出的平民子弟,以他自己特有的方式,在中国和世界开始了他长达七十余年的平民教育运动。

他开创的平民教育和乡村教育理念影响了全世界,为世界贫苦人们打开智慧和富足之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他与爱因斯坦等十人共同获得“现代世界最具革命性贡献的十大伟人”,他一生的工作感动了全世界,被联合国聘为终生特别顾问,被国际社会尊崇为“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世界平民教育之父”,是二十世纪中国教育家中最具国际影响力的世界性人物。

历经千年而不衰的巴河,孕育出一位享誉世界的伟人……

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沧海桑田,物换星移。时光来到新中国,同样出生于巴河畔的苗勇却是命运曲折。原本父母都是教师,父亲还是当地学校校长,可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挨整”下放到了农村。加之兄弟姊妹又多,在生存下来的五兄妹中他排行老二,自幼聪慧,小学毕业就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县城中学火箭班,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

但命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拐了个弯。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学子,读书的最大目标就是“脱农”,考中师和中专就是“脱农”的最佳途径,也是当年中学优等生的不二之选。于是,初中毕业时本可直上高中考大学的苗勇,便在父母“软硬兼施”下,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巴中师范。

幸运的是,在缺衣少粮的年代,苗勇父亲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报刊杂志,让子女在这有限的文字里汲取营养、开拓眼界、陶冶情操。

苗勇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10岁左右),偶然间在父亲收集的一本已记不得名字的杂志上,看到世界平民教育家晏阳初,当时懵懂的他对什么是平民教育家还搞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个“大人物”。平民教育家的称谓意味着什么,年幼的苗勇也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晏阳初的籍贯:四川巴中。

少年苗勇为家乡有这么一位大人物而自豪,为巴河边有这么一位大人物而沾沾自喜。

13岁时,仍是青葱少年的苗勇进入巴中师范读书,得知巴城有一座晏阳初的旧居,便怀着“朝圣”的心情去拜谒,发现所谓的晏阳初旧居不过是一间紧锁的破旧瓦屋,门前挂着一个一尺来长的木牌,上面写着“晏阳初旧居”几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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