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全球化是当前国际社会发展的重要趋势，随之而来的文化全球化也不可避免，培养具备跨文化交际能力的人才则成为教育界的重要课题。尤其对于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来说，提升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是培养人才的终极目标，也是这个专业的学生必须具备的核心素质。因此，教师要引导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学生正确认识跨文化交际中的各种文化冲突现象，强化学生的跨文化意识和提升跨文化适应能力，以便解决在交际实践中遇到的各种问题。
《“汉语+”人才培养模式改革与教学研究》一书是探索培养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的重要成果。该书由刘家思、孙永红主编（由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2021年10月出版发行），刘家思教授是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稽山杰出学者、中国语言文化学院院长，长期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与戏剧研究。该书是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教师开展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汉语+”人才培养模式改革的研究成果文集，其内容主要涉及“汉语+”模式改革、“汉语+”汉语国际教育与大中文专业改革、“汉语+”课程改革、教学方法改革与探讨、传统文化与实践教学五部分。全书共计45篇文章。前三部分主要为“汉语+”人才培养模式的理论探讨，后两部分侧重于教学方法的改革以及传统文化与实践教学。书中内容既有针对国内各地区高校特点与教学原则的研究，也有面向国外的语言文化教学内容与教学方法探讨。
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人才培养过程，是在高等教育阶段进行的跨文化教学活动，所以在培养方式、课堂教学及学生的学习习惯等方面都会受到文化的制约，而文化差异性的存在则会给掌握不同文化师生之间的交流带来更多阻碍。教师所采用的教学手段能否获得理想的效果，其教学过程能否有效激发学生的求知欲和学习兴趣，则和教师的跨文化交际意识与跨文化交际能力有紧密关系。如果任课教师具备较强的跨文化交际意识与能力，就更能理解学生，与学生的沟通也就更容易。教师在开展教学时更具有针对性，易选取更加科学的教学策略，从而有效弥补因为文化差异导致的交际失误，并帮助学生强化跨文化的敏感意识，使他们具备准确运用汉语的能力，继而不断提升汉语教学的质量。除此之外，汉语国际教育并不局限于语言的传播，而是在学习者的母国文化和中华文化之间架起沟通的桥梁，增强彼此之间文化互信的一种国际行为。学生具备了跨文化交际能力，则意味着教师对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有准确的认知，这对消除文化壁垒，推动中华文化的国际传播有重要意义。但从当前许多高校汉语国际教育专业人才实际发展情况来看，其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还存在许多问题，如课程构建体系不符合跨文化要求、教学重灌输而轻实践等。在众多问题中，有四点表现得最为明显：
一是教师欠缺国际汉语教学经验。教师拥有较强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是其开展教学活动的前提条件。但在现实中，许多汉语教师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并没有预想的那么乐观，一方面，因为日常缺少对外国文化的积累和缺少跨文化的真实体验，许多教师对上好汉语国际专业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课程缺乏信心；另一方面，许多高校在教师跨文化交际培训方面的支持力度不大，影响了教师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发展与完善。二是缺少对应的教材与案例库。在国内众多高校中，虽然都为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学生专门开设了跨文化交际课程，并将这门课程列为专业必修课程之一，纳入了人才培养方案中，但在如何编写这门课程的教学大纲、教学设计方面，并没有在教育界达成共识，因而缺乏统一适用的教材。在这样的情况下，教师用的教材都不一样，有的是直接用英语教材，有的用自己编写的讲义，这样就导致教师在安排和选择教学内容的时候有很大的随意性，很容易出现选择材料失当、重复等问题，不仅耗费时间，更难达到预想的效果。三是缺少实践训练。长期以来，在汉语国际教育一线的教师更多思考的是给学生教什么和如何教这两个问题，但因为缺少合适的教材，导致跨文化交际教学没有规律可循。有些教师采用灌输式教学，照本宣科地向学生传递知识，或者只是根据自身的理解向学生介绍没有经过检验的理论，很少站在学生的实际情况和兴趣的角度去认真思考这两个问题。这种教学方式是以教师为主导，学生只能被动接受跨文化交际的理论知识与教师的个人经验，对跨文化交际实践活动牵引力不足。虽然有许多高校也开始重视这个问题，经常组织诸如海外教学实习等一些实践活动，但因为每个高校的校情有差异，许多高校因为经费有限、时间太短等因素的限制，这些实践活动的效果难以尽如人意。四是没有利用新媒体营造跨文化氛围。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对文化传播具有重要的价值。当前是新媒体时代，信息传播突破了时空的限制，中国的文化和国外的文化都可以通过新媒体传递给师生，文化的熏陶可以潜移默化地培养师生的跨文化意识。但许多高校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没有利用新媒体在文化传播方面的便捷性，导致校园内缺少跨文化氛围。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影响了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
对于这些问题，笔者认为应从两个方面重点加强：一是统一教材。从当前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来说，加强跨文化交际课程教材的编写具有重要意义，有了合适的教材，则可以引导广大教师在有限的课堂时间内实现对教学内容更加精准地处理，从而帮助学生学习跨文化交际知识，也能够推动中华文化进一步传播，实现提升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目标。对于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人才培养工作来说，其定位并不局限于理论知识方面的创新和突破，而主要在于如何培养学生利用跨文化交际知识来解决学习过程中所遇到的实际问题。因此，在编写跨文化交际方面的课程教材时，应该充分考虑教材内容编排和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有效结合，并重视提升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在汉语国际教学实践中的运用水平。具体来说，教材的内容不能太深奥，而应该选择和国际汉语教学联系非常紧密的有关知识点，如文化、交际、礼仪、习俗等方面的内容，并有针对性地设计相关的案例、案卷、思考题，以延伸学生的阅读内容。此外，教材的编写还要考虑其趣味性，除了必要的文字叙述之外，还需要提供图片、影音等不同形式的资料，确保教材图文并茂，引发学生们的兴趣。二是创新教学方式。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循序渐进，因而高校应根据专业培养目标，采用多种方式开展教学，才能促使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的提升。其一是实行启发式教学。传统的以教师为主导的教学方式是灌输式教学，这种教学方式虽然被学界质疑和批判，但因为其向学生讲授知识时更加系统和明晰，因而在国际汉语教学方面仍然有重要的价值。但教师在讲授知识时需注意，对相关内容要深入浅出地讲解和阐述，并要结合跨文化交际的相关案例来讲解，通过讲解不断启发学生，从而帮助学生更加全面地掌握所学习的知识。其二是实行体验式教学。一般来说，跨文化交际都是发生在一定的环境中，学生只有参与了具体实践过程，才能获得更多的跨文化技巧。相比较启发式教学，更重视时间参与的体验式教学有利于培养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教师让学生参加课堂小组讨论、体验文化沉浸项目，学生则可以通过活动培养比较、选择及决定等方面的能力。如在课堂讨论环节，学生要结合教材中的相关知识点，对教师提供的相关资料，或者真实跨文化交际案例有针对性地展开讨论。教师要多关注学生思考和分析问题的过程，以及能否结合自身情况、多角度分析问题。其三是实行协作式教学。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信息传播突破了时空的限制，这也给课堂教学提供了更大的活动空间，有了更多的教学资源输入，有利于提升教学质量。因此，教师教学不能局限于和学生的面对面沟通，而应该利用信息技术、互联网开展教学，给学生创造更多自主交流的机会。从具体操作来说，高校应该加快网络教学平台的建设，尤其是构建便于师生沟通的虚拟学习社区，如发挥微博、微信平台等新媒体的作用，从而实现学习资源发布和平台管理系统之间的联结，再将知识的预习和复习、课堂教学和课后学习进行有效结合，从而打造一个可以满足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学生学习需求的专业教学平台。
该书收录的众多学术论文中，有许多提到了要通过改革促进教师跨文化交际能力的提升，如《论外派汉语教师跨文化能力模型的建构》《深化“汉语+”“双栖”人才培养——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省级一流专业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改革实践》等；也有从文化传承、传播角度论述培养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如《“汉语+”中国传统文化在汉语国际教育中的传承方式与途径——汉语国际教育专业人才培养模式改革之一》《地域文化资源在留学生汉语教学中的开发与利用——以浙江绍兴为例》等。这些学术成果都可以为改进汉语国际教育专业人才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模式提供借鉴。此外，还要打造一支专业化和国际化的师资队伍，可以考虑引进语言学、传播学、国际关系学、人类学等学科的专业人才，促进整个教师队伍结构的优化。教师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提升了，其在跨文化交际教学、人才培养等方面也就更加得心应手。同时，要重视文化的传播。新媒体时代的跨文化传播比较便利，学校可以通过官方微信公众号、官方微博向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学生推送外国文化知识，使其通过新媒体了解更多的外国文化，在校内创造更好的文化氛围，以传播更多跨文化知识和信息。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现代汉语正式语体特征变迁的计量分析研究（1919-1949）”（18CYY051）]
（朱敏霞/博士，信阳师范学院讲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