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虽然数字贸易的迅猛发展为全球经济注入了全新活力，但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当前，现有的数字贸易体系存在规则碎片化、数据跨境流动受限等问题，难以适应数字贸易快速发展的趋势。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需解决弥补规则缺失、打破技术壁垒、消除地缘政治因素干扰以及发展中国家在数字贸易领域的困境等问题。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策略：各国加强国际合作；打通数字贸易与实体经济融合通道，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完善数字贸易基础设施，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坚实基础；培育数字贸易人才队伍，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人才支撑；加强数字贸易规则体系建设，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法律保障；促进中小企业参与数字贸易，推动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积极应对数字鸿沟，推动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均衡发展等推进策略。只有积极应对挑战，携手合作，才能推动数字贸易健康发展，为全球经济创造更多发展机遇。
关键词：数字贸易；新型数字贸易体系；规则缺失；技术壁垒；地缘政治；发展中国家
中图分类号：F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5）04（a）--04
数字贸易是近年来发展最快的贸易形式，其规模不断扩大，对全球经济的贡献日益显著。然而，现有的数字贸易体系存在诸多挑战，已难以适应数字贸易快速发展的新趋势，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迫在眉睫。
1 绪论
1.1 数字贸易的迅猛发展
数字贸易是以数字化技术为基础，借助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等网络平台进行商品和服务的交易活动，目前正以惊人的速度改变着全球贸易格局。近年来，数字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增长速度远超传统贸易。从发展态势来看， 全球数字贸易规模从2020年的4.99万亿美元增长到2023年的6.67万亿美元，四年间增长33.67%；数字贸易占全球商品和服务贸易出口总额的比重高达21.3%，年度复合增长率（CAGR）达7.52%，超过商品出口（5.6%）和服务出口（5.57%）增速的40%以上。中国2023年数字贸易整体规模达7043.54亿美元，居全球第四。数字贸易的迅猛发展得益于科技的进步和全球化的加速发展，为全球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增长动力，促进了商品和服务的流通，创造了新的就业机会，推动了创新和创业[1]。
1.2 现有数字贸易体系的特征
现有的数字贸易体系主要呈现以下几个特征：首先，数字贸易规则呈现碎片化与不一致性。现有的国际贸易规则主要针对传统贸易，难以完全适应数字贸易的跨境性、虚拟性、信息流动迅速等特点。各国出于自身利益和监管需求，对数字贸易制定了不同的政策法规，导致数字贸易规则碎片化，缺乏统一的国际标准，容易引发贸易摩擦和争议。例如，在数据跨境流动、数字平台监管、数字税征收等方面，各国都存在不同的规定，不仅提高了企业合规成本，还阻碍了数字贸易的自由流动。其次，数据跨境流动面临壁垒。数据是数字贸易的核心要素，数据跨境流动是数字贸易发展的关键环节。然而，由于对数据隐私保护、国家安全等方面的担忧，各国对数据跨境流动制定了严格的管控措施，数据跨境流动受限，阻碍了数字贸易的发展。各国在数据主权、数据安全、个人隐私等问题上存在立场差异，使得数据跨境流动规则的制定面临挑战，企业难以在全球范围内自由、安全地传输数据。最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不均衡。数字服务贸易是数字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其发展水平参差不齐。发达国家在数字服务贸易领域占据主导地位，而发展中国家则相对落后。这主要是因为发展中国家在数字基础设施、技术研发、人才培养等方面存在不足，难以充分参与数字服务贸易，导致数字服务贸易的利益分配不均衡 [2]。
1.3 新型数字贸易体系的内涵
为了克服现有数字贸易体系的不足，构建更加开放、包容、公平、安全的数字贸易体系，我国需要建立新型数字贸易体系。新型数字贸易体系是指以数字化技术为支撑，以数据跨境流动为基础，以数字服务贸易为核心，以数字平台为纽带，构建更加开放、包容、公平、安全的数字贸易体系。与侧重于货物贸易、强调地域限制、依赖线下交易的传统贸易体系相比，新型数字贸易体系更加开放、高效、便捷、透明，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为企业提供了更广阔的市场和更低的交易成本。新型数字贸易体系的建设将对全球经济治理产生重大影响，需要各方共同努力，建立新的规则和机制，以适应数字贸易发展的需要 [3]。
2 新型数字贸易体系建设面临的挑战
2.1 规则缺失与冲突
数字贸易规则的国际协调性不足，是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面临的首要挑战。现有的国际贸易规则主要针对传统贸易，难以完全适应数字贸易的特殊性。由于数字贸易具备跨越国界、信息流动迅速的特点，各国对数字贸易的监管政策不尽相同，缺乏统一的国际标准，导致数字贸易规则碎片化，存在较大的不一致性。数据跨境流动、数字平台监管、数字税征收等方面，各国都存在不同的规定，容易引发贸易摩擦和争议。数据隐私保护与数据自由流动之间的矛盾也是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面临的重要挑战。数据是数字贸易的核心要素，数据跨境流动是数字贸易发展的关键环节。然而，由于数据隐私保护、国家安全等方面的担忧，各国对数据跨境流动制定了严格的管控措施，数据跨境流动受限，阻碍了数字贸易的发展。数据跨境流动涉及数据主权、数据安全、个人隐私等多个敏感问题，各国在数据隐私保护与数据自由流动之间难以取得平衡。数字税的征收标准不统一也是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面临的挑战。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传统税收体系难以有效对数字经济进行征税，各国纷纷出台数字税政策，试图对数字企业征税。但是，各国的数字税征收标准不统一，可能导致重复征税、税收歧视等问题，引发贸易摩擦。欧盟、法国等已出台了数字税政策，而美国则反对这些数字税政策，认为其歧视了美国企业[4]。
2.2 技术壁垒
技术壁垒是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面临的另一大挑战。数字贸易的发展离不开技术支持，而技术壁垒可能阻碍数字贸易的普及和发展。数字鸿沟问题突出，指不同国家、地区、群体之间在数字技术应用、信息获取、数字技能等方面存在差距。发展中国家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落后、网络覆盖率低，互联网接入成本高，难以参与数字贸易。网络安全威胁日益严峻也是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面临的挑战。数字贸易高度依赖网络，网络安全问题直接影响数字贸易的安全和发展。近年来，网络攻击、数据泄露、网络诈骗等网络安全事件频发，给数字贸易带来了巨大的风险。网络安全问题涉及跨国合作、技术研发、法律法规等多个方面，只有各国共同努力，才能得到有效解决。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带来的挑战也是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面临的挑战。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为数字贸易带来了新的机遇，但也带来了新的挑战[5]。
2.3 地缘政治因素
地缘政治因素对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的影响不可忽视。大国竞争加剧对数字贸易的影响，一些国家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可能采取措施来限制数字贸易的发展，甚至进行网络攻击、数据窃取等行为。美中贸易摩擦、俄乌冲突等事件，都会对数字贸易产生负面影响。地缘政治风险对数字贸易供应链的冲击也是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面临的挑战。数字贸易供应链涉及多个国家和地区，一旦某个地区发生地缘政治风险，就可能导致数字贸易供应链中断，影响全球数字贸易的稳定性。中美贸易摩擦导致一些企业将生产线迁出中国，导致全球数字贸易供应链出现断裂[6]。
2.4 发展中国家面临的困境
发展中国家在数字贸易发展方面面临着诸多困境，也是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面临的挑战。发展中国家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落后，网络覆盖率低，互联网接入成本高，难以参与数字贸易。数字人才匮乏也是发展中国家面临的困境。发展中国家缺乏数字人才，难以有效利用数字技术开展数字贸易，不仅影响了数字贸易的发展，还影响了数字产业的创新与升级。参与数字贸易规则制定能力不足也是发展中国家面临的困境。发展中国家在数字贸易规则制定方面缺乏话语权，难以有效维护自身利益，因此需要加强国际合作，帮助其提高数字贸易能力、缩小数字鸿沟[7]。
3 新型数字贸易体系建设的推进策略
3.1 加强国际合作
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需要全球各国的共同努力，加强国际合作既是克服数字贸易发展面临的挑战，也是促进数字贸易健康发展的关键。建立多边合作机制是加强国际合作的重要途径，可以为各国数字贸易政策的协调提供平台，推动数字贸易规则的制定，促进数字贸易的自由流动。多边合作机制可以采取多种形式，如成立专门的国际组织、建立联合工作组、签署国际协议等。 协调各国数字贸易政策是加强国际合作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各国数字贸易政策存在差异、缺乏协调，容易导致贸易摩擦和争议。协调各国数字贸易政策，消除贸易壁垒，需要建立沟通机制，加强政策对话，分享最佳实践，推动各国数字贸易政策的协调一致。 推动数字贸易规则的制定是加强国际合作的最终目标。制定统一的数字贸易规则，可以规范数字贸易发展，维护数字贸易秩序，促进数字贸易健康发展。数字贸易规则的制定需要各国共同参与，只有充分考虑各自的利益诉求，达成共识，才能制定出既符合国际规范，又符合各方利益的规则[8]。
3.2 打通数字贸易与实体经济融合通道，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
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应将数字贸易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作为重要目标，以数字技术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实现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良性互动。传统产业在生产方式、管理模式、营销渠道等方面存在效率低下、成本高昂、创新不足等问题，而数字技术则拥有提高效率、降低成本、促进创新的优势。数字贸易可以作为桥梁，将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紧密连接，推动传统产业实现数字化转型。推动数字贸易平台与实体产业链衔接，构建线上线下相融合的产业生态。鼓励电商平台与传统企业合作，利用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提高供应链效率、优化产品设计、拓展销售渠道，将线上流量转化为线下实体经济的增长动力。例如，电商平台可以帮助传统企业建立线上旗舰店，进行线上线下联动营销，提高品牌知名度和市场竞争力；也可以通过大数据分析，洞察市场需求，引导企业调整产品结构、优化生产流程、提高产品质量，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促进数字贸易服务向实体经济延伸，为传统行业提供数字化转型解决方案。鼓励数字服务平台开发面向传统行业的数字化工具，如智能制造、智慧物流、智慧农业等，帮助传统行业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产品质量，推动其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例如，数字服务平台可以为制造企业提供智能制造解决方案，帮助其实现生产流程自动化、智能化，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也可以为物流企业提供智慧物流解决方案，帮助其优化物流路线、提高配送效率、降低物流成本[9]。
3.3 完善数字贸易基础设施，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坚实基础
提升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是推动数字贸易与实体经济融合的关键。数字基础设施是数字贸易发展的基石，是支撑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的基础。完善数字贸易基础设施，可以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高速、稳定的网络环境和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促进产业链上下游的协同发展。加快5G网络、工业互联网、数据中心等基础设施建设，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高速、稳定的网络环境和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5G网络的高速率、低延迟、大容量等特点，可以满足工业互联网、物联网等应用场景对网络性能的高要求，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坚实的基础。例如，5G网络可以支持远程操控、实时监控、数据传输等应用，为智能制造、智慧农业等领域提供更快速、更稳定的网络支撑。工业互联网可以将生产、物流、仓储、销售等环节连接起来，实现数据共享和协同运作，提升生产效率和管理水平。例如，工业互联网可以帮助企业实时监控生产流程、优化生产计划、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产品质量。数据中心可以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强大的数据存储和计算能力，支持大数据分析、人工智能等的应用，促进产业链优化和创新发展。例如，数据中心可以帮助企业收集和分析海量数据，并进行市场预测、产品研发、风险管理等，推动产业创新和升级[10]。
3.4 培育数字贸易人才队伍，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人才支撑
数字贸易人才匮乏是制约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加强数字贸易人才培养，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人才支撑。数字贸易人才不仅需要具备数字技术的专业知识，还需要了解实体经济的运作规律，具备跨界整合能力，才能将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有效融合，推动产业转型升级。高校可以开设数字贸易、电子商务、数据分析等专业，培养具备数字技术、商业运营、管理创新等方面能力的复合型人才，以满足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的需要。同时，高校应加强校企合作，将理论教学与实践应用相结合，培养适应市场需求的数字贸易人才。加大对传统行业员工的数字技能培训，提高其数字素养和应用能力，帮助其适应数字经济时代的新型工作模式和岗位需求。企业可以开展线上线下培训，帮助员工掌握数字技术应用技能，提高数字素养，适应数字化转型带来的新岗位需求。例如，企业可以针对不同岗位需求，提供数据分析、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方面的培训课程，帮助员工提升数字技能，满足数字化转型带来的新岗位需求。
3.5 加强数字贸易规则体系建设，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法律保障
完善数字贸易法律体系，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法律保障。数字贸易的发展需要完善的法律法规体系来规范，为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提供安全稳定的环境。建立健全与国际接轨的数字贸易法律框架，规范数字贸易行为，促进数字贸易的健康发展。制定与国际贸易规则相衔接的数字贸易法律框架，规范数字贸易交易、跨境数据流动、数字平台监管等方面行为。加强对数据跨境流动、数字平台监管、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的立法，保障数据安全，维护公平竞争，促进数字经济的健康发展。制定数据跨境流动相关法律法规，明确数据跨境流动的原则、程序、责任等内容，建立数据跨境流动监管机制，平衡数据安全和数据自由流动之间的关系；制定数字平台监管相关法律法规，规范数字平台的行为，防止垄断和不正当竞争，维护消费者权益，促进数字贸易公平竞争；制定知识产权保护相关法律法规，加强对数字产品和服务的知识产权保护，促进数字经济创新发展。
3.6 促进中小企业参与数字贸易，推动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
中小企业既是实体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数字贸易的重要参与者。要促进中小企业参与数字贸易，推动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中小企业普遍缺乏资金、技术和人才，参与数字贸易的门槛较高。因此，促进中小企业参与数字贸易，需要政府和企业的共同努力，帮助其克服发展中的困难，实现数字化转型。政府可以出台相关政策，提供税收优惠、资金扶持、技术支持等，帮助中小企业降低参与数字贸易的门槛，提高数字贸易能力。鼓励大型企业与中小企业合作，发挥大型企业的技术优势和市场优势。同时，大型企业可以提供技术支持、资源共享、人才培训等，帮助中小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提高竞争力。
3.7 积极应对数字鸿沟，推动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和均衡发展
数字鸿沟是制约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要积极应对数字鸿沟，推动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均衡发展。数字鸿沟不仅存在于不同国家之间，还存在于同一个国家内部的不同地区之间。我国要缩小数字鸿沟，让更多地区和群体享受到数字经济发展的红利，促进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和均衡发展。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缩小城乡数字差距，帮助欠发达地区提高数字技术应用能力，实现数字经济均衡发展。加快农村地区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农村地区互联网接入速度和质量，促进当地产业发展，实现数字经济均衡发展。政府可以对欠发达地区提供资金、技术、人才等方面的支持，帮助其发展数字产业，提升数字贸易水平，实现数字经济的包容性发展。
4 结语
新型数字贸易体系的构建任重道远，需要克服规则缺失、技术壁垒、地缘政治因素和发展中国家困境等挑战，通过加强国际合作、打通数字贸易与实体经济融合通道、完善数字贸易基础设施、培育数字贸易人才队伍、加强数字贸易规则体系建设、促进中小企业参与数字贸易和积极应对数字鸿沟等手段，才能促进数字贸易的健康发展，推动全球经济增长。数字贸易是全球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构建新型数字贸易体系将对全球经济治理产生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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