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当前，各地文化与旅游融合不断向纵深推进，产业边界持续突破，“文旅+”已成为众多产业发展的强劲“增效器”。同时，文旅融合发展仍存在产业跨境融合发展动力待提升、文旅融合数智创造质量与应用待提升、数智化文旅融合的信息安全与伦理争议、金融与人才等文旅融合支撑要素保障欠缺等挑战。数智赋能文旅深度融合，是推动文旅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通过政产协同，能够加强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顶层设计，完善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政策措施，夯实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基础，积极培育文旅融合发展新型业态等助力文旅市场主体发展壮大等，可以有效推进文化与旅游深度融合实现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发展瓶颈；跨境融合
中图分类号：F276.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5）03（a）--04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进一步强调要健全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可以预见，推进文旅融合发展是我国文旅产业发展的必由之路。囿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中国文化事业、文化产业和旅游业发展中还存在文化和旅游融合程度不深、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等问题，与实现文化和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目标之间还存在一定差距[1]。如何有效解决文化和旅游产业发展中存在的不足，推进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成为现阶段亟待解决的问题。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以国家标准提升引领传统产业优化升级，支持企业用数智技术、绿色技术改造提升传统产业。” “数字化+智能化”的数智技术，不但极大提高了生产效率和生活质量，而且对生产方式、就业结构、教育模式、社会治理等领域产生深刻影响。以数智技术为支撑创造出的沉浸式、体验式、互动式消费新场景，网络视听、在线展览、在线演艺等新体验，满足了多样化消费体验。由此，如何借助数智技术的力量，推动文旅深度融合，实现高质量发展，成为摆在学界、业界面前的一项重要课题。基于此，本文在探讨文旅发展现状的基础上，分析当前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面临的现实挑战，最后提出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建议。
1 文旅融合发展现状的基本面审视
当前，我国文旅产业发展与体育、科技、商业、农业等行业融合联动，发挥出了“一业兴、百业旺”的乘数效应，体现了幸福产业、民生产业的积极作用。
1.1 政策引领全面推进，各地文旅融合持续发展走深走实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文化和旅游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各地纷纷在“融”字上做文章、求突破，不断探索出文旅融合发展的新路子。
一是高质量发展成为国家及地方政策的指导重心。从国家层面到地方政府，纷纷以促进文旅的高质量发展为重心，提出了加强文旅宣传推广、丰富优质旅游供给等主要任务，颁布并出台了一系列促进文旅融合发展的政策措施。二是多省市通过政策与资金扶持等方式大力支持。加大资源倾斜力度是各地采取的主要措施，如北京市充分发挥广播电视网络视听发展基金效能，通过剧本扶持补贴、摄制宣推扶持补贴等方式，重点对文旅题材的网络微短剧予以支持。
1.2 文旅消费花样百出，新消费需求驱动新玩法不断涌现
文旅市场蓬勃发展，增长势头锐不可当。新消费需求推动新业态的形成，为满足旅游市场个性化、深度化的需求，新业态百花齐放，众多新兴旅游赛道崛起。
一是文旅消费人群多元化。旅游消费的主力人群不断迭代翻新，“亲子家庭”“特种兵”等已成为旅游“新势力”。二是新玩法不断涌现。逃离人从众，小而美的县域旅游更受青睐。县城正以其独特的自然风貌、丰富的文化遗产和淳朴的民风民俗，吸引着那些追求个性化和静谧旅行体验的游客。三是创新业态快速增长。百花齐放，多赛道崛起，满足出行多样化需求。夜间旅游、乡村旅游、研学等新兴旅游赛道，迭代速率不断加快。
1.3 产业边界不断突破，“文旅+”成为多产业发展的“增效器”
文旅+农业，文旅+体育，文旅+商业，市场的复合型需求逐步增强，跨界融合的态势进一步显现，呈现多种融合发展模式。一是“文旅+农业”三产深度融合。“农文旅”融合发展能在契合乡村振兴总要求的同时，发挥融合产业发展优势，设计新产品、打造新业态，以各类资源的优势整合形成乡村振兴发展新格局。二是“文旅+科技”创新沉浸体验。“科技+文旅”的融合产品不仅丰富了旅游的体验维度，还是下一阶段文旅产业供给侧改革中深化数字赋能、提升产品品质、打造旅游目的地竞争力的新动力和新方向。三是“文旅+游戏”文旅强势破圈。以人物形象、游戏商标、游戏故事背景等为要素的游戏IP已紧密连接到文化和旅游的各个环节，出现了“游戏+”众多新型业态，其融合发展脉络日渐清晰[2]。四是“文旅+商业” 融合活化场景。城市商业空间开始成为旅游网红打卡景点，对文旅产业发展、旅游消费促进具有一定的带动作用。
1.4 科技创新赋能发力，推动文旅产业新质生产力的形成
人工智能、大数据、VR/AR/MR、区块链、互联网等科技与旅游行业深度融合趋势日益显著。一是沉浸式文旅成为发展新业态。互联网娱乐和数字文化IP孕育着强大内容流量，借助虚拟科技手段，打造具有高沉浸式感的新兴文旅项目，将形成全新的“IP·文旅·科技”三位一体沉浸式体验发展新模式。二是数字科技助力文旅精细化运营。日渐成熟的数智技术已为旅游行业主管单位、运营单位、景区等机构提供各种精准营销、公共管理、市场监管等多种个性化服务。三是新型消费场景持续优化升级。文旅产业发展重点已经从如何应用新技术创造新场景，转移到如何把游客散碎的出行需求与日益健全的智能系统相对接，让未来的智慧文旅服务更加精准、多元。
2 数智赋能文旅深度融合高质量发展面临的挑战
数智赋能文旅深度融合高质量发展是一个复杂而多维的系统工程，涉及技术、商业、市场等多个方面，数智化赋能文旅深度融合发展的同时，必然面临新的挑战。
2.1 “+文旅+”产业跨境融合发展动力有待提升
“+文旅+”产业的跨境融合发展能力不足，是当前文旅融合发展领域面临的重要问题。这一现象的产生，源于多个方面的挑战和不足。文旅资源的整合度低是制约跨境融合发展的重要因素。在文旅融合的过程中，文化和旅游资源之间存在诸多差异，难以实现真正的深度融合[3]。同时，文化和旅游部门之间的协调不足，导致文化项目和旅游项目难以有效衔接，进一步阻碍了文旅融合的进程。文旅产品缺乏创新也是导致跨境融合发展动力不足的原因之一。市场上的文旅产品大多缺乏独特的文化特色和创新的元素，导致项目同质化严重，难以吸引消费者。
2.2 文旅融合数智创造质量与应用有待提升
文化和旅游领域的数智化过程，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内容创造的效率、打破了产业边界，但在内容创造质量等方面仍然存在不足。部分数智文旅项目在追求技术前沿的同时，忽视了内容的艺术性和审美价值。例如，景区数字人、景区交互式对话设备、景区3D形象与虚拟交流空间等应用的设备分布不足，这种现状导致数智化技术与文旅融合发展难以实现紧密结合，为游客提供的个性化体验也相对不足，无形中对后续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造成了一定阻碍。数智化技术与传统文旅资源有效融合是挑战，利用数智化手段推广和展示特色文化时，需要考虑如何保持其原真性，避免过度商业化。
2.3 数智化文旅融合的信息安全与伦理争议
数智技术不断迭代更新与应用，因年龄、受教育程度、残障、收入等因素导致数字信息的供给、获取和应用能力的不平衡，带来了“数字鸿沟”问题。在数据安全方面，数智文旅给消费者带来不同程度的用户隐私信息泄露或滥用，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4]。游客隐私信息被非法获取，有可能严重侵犯隐私，进而影响到文旅产业的健康发展。在伦理方面，数智化技术可能引发算法歧视、隐私侵犯等问题。此外，人与机器人的频繁互动还可能引发情感依赖等伦理问题。国家相关政策法规的完善难以及时跟进技术的更新迭代，容易形成监管漏洞和法律灰色地带，政策的约束效力难以充分发挥。
2.4 金融与人才等文旅融合支撑要素保障欠缺
空间、资金、人才等要素制约文旅产业高质量融合发展明显。缺乏足够的金融资金投入是“+文旅+”融合发展难题之一。大多地区民间资本缺乏吸引力，优质项目招引落地难度大，落地项目建设进度和产出效益与预期均有较大差距，产业跨越式发展的要素保障不足。目前，“文旅融合数智人才短缺问题”已成为制约文旅产业数智化转型的重要瓶颈。数智人才的短缺主要体现在创意策划、技术研发、经营管理、组织架构等关键环节，特别是县域文旅区域，高层次复合型人才和经营管理型人才短缺，县域人才引进难，县域文旅人才外流问题突出。
3 数智赋能文化与旅游深度融合高质量发展的路径与对策建议
文旅产业已从快速增长期进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数智化手段在推动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中展现出巨大潜力。针对数智赋能文旅高质量发展面临的诸多挑战，政府与企业需携手并进，共克时艰。推动文旅深度融合数智化升级，撬动文旅产业向更高质量层级迈进。
3.1 加强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顶层设计
加强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顶层设计，需明确数智技术在文旅融合中的战略地位，构建统一规划框架，整合资源，推动技术创新与应用，强化数据驱动决策，确保安全与隐私保护，促进文旅产业转型升级，实现可持续发展。一是为文旅融合发展做好制度安排。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是一项复杂工程，既涉及文化和旅游的融合发展，又涉及数智化与文旅融合发展，还涉及文旅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其推进过程需要结合发展实践，做好顶层设计和制度安排。为此，政府职能部门应全面梳理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总体思路、文化和旅游领域的相关法规制度、相关产业政策、考核评估体系以及相关政策保障体系，以促进多产融合发展。二是统筹推动区域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协调发展。数智化不仅为区域文化和旅游的创新融合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持，更是促进区域功能深度互嵌、实现发展成果共荣共享的关键驱动力。推动数智化合理发展是区域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有利于实现区域功能互嵌及发展共荣[5]。三是制定并实施文化和旅游领域数字化发展中的长期战略。在数智赋能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的背景下，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既要对文化和旅游领域进行整体性考虑、规划、部署和推进，还需要全面理解文化和旅游数智化战略，避免简单化思维。四是完善文旅企业数智转型的顶层设计。广大文旅企业数智转型并非一蹴而就，需要经过一系列的变革才能完成。政府应鼓励企业大力实施数智转型，根据企业数智转型现状，帮助企业搭建涵盖企业生产、经营、管理等各方面的战略部署，分阶段推进企业的数智转型。
3.2 完善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政策措施
完善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政策措施，应在协同治理机制、行业竞争规则、文化和旅游科技创新体系、推进数据整合和开放共享等方面完善相关政策，优化文旅营商环境，保障数据安全与隐私，促进文旅产业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实现高质量发展。一是构建多元协同治理机制。在数智化蓬勃发展的新时代背景下，文化与旅游的深度融合治理正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如主体多元化、关系交织化、结构复杂化以及领域广泛化。为有效应对这些挑战，亟需构建一个涵盖政府机构、社会组织、行业协会、社会公众及旅游者等多方参与的协同治理制度框架。灵活融合法律规制、行政管理、经济激励与社会动员等多种治理手段，打造出一个多维度、立体化的综合监管网络，确保文旅融合治理的高效运行与持续发展。二是修订完善行业竞争规则。重新构建相关市场的界定分析框架，并强化竞争规制的力度与精准度，确保文旅产业在数智化转型的浪潮中能够健康、有序地发展。三是深化政府导向功能。全力推进文化和旅游科技创新体系的完善与发展。加快步伐全面革新文化与旅游产业内的创新体制机制，为企业迈向数智化奠定坚实的基础，并明确其行为规范。在此过程中，通过出台一系列富有创新性和针对性的扶持政策，最大限度地激发企业的创新活力，加速技术创新进程，提升创新效率，从而为文化与旅游产业的繁荣发展注入不竭动力。四是着力缩小数字差距。依托现代数智技术的强大支撑，以及国家数据共享交换平台体系的坚实基础，构建跨部门、广覆盖的文旅融合大数据共享平台。此平台将极大促进地区间的信息流通与交换效率，实现数据的无缝对接与高效利用。政府应出台一系列政策与措施，积极鼓励企业主动融入互联网平台生态，推动文化和旅游与其他关键要素的深度融合和协同发展，共同开创数字时代下的文旅新篇章[6]。五是推进数据整合和开放共享。推动数据的深度整合与广泛开放共享，构建一套统一且协调的政府数据开放组织架构，努力营造既包容又开放的数据文化氛围，以推动数据成为驱动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引擎。
3.3 夯实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基础
夯实数智赋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基础，需加强数字技术与文旅资源融合，提升基础设施智能化水平，强化人才培养与技术创新，确保数据安全，为文旅产业转型升级提供支撑。一是重视技术创新。数智科技引领的科技创新浪潮，已成为重塑全球要素资源配置格局、改写全球竞争版图的关键性力量。它不仅仅深刻影响着产业的深刻变革，更是推动文化和旅游行业迈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核心引擎与强大赋能者。文化和旅游企业需高度重视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数字化技术对企业发展的影响，充分认识技术创新的重要性，加大数字技术应用的研发投入，推动产品生产线、业务流程的改造升级，提升产品和服务质量，提高市场竞争力。政府也要鼓励企业自主或联合科研机构，探索具有竞争优势的产品和服务，建立产学研用联盟，将文化和旅游企业科技创新成果及时转化。二是抓好数智基础设施建设，不断推进文化和旅游领域的数智转型，构建全面而先进的数字化基础设施体系。这包括加强旅游目的地的5G基站布局、文化和旅游大数据中心的建设以及云平台的优化升级，以数智技术为引擎，精准把握区域文化和旅游资源的分布情况，深入分析消费者的行为模式与偏好，以及进行舆情监测与热点追踪。同时，着力优化文化和旅游业务场景的数字化基础设施，通过部署数字化闸机、构建全方位的摄像头监控网络以及智能化停车场管理系统等数字解决方案，实现对景区人流量的精确统计与景区安全的全面监控。此外，不断强化数字化管理能力，促进数据资产的有效积累与利用，推动管理流程的数智化改造，从而显著提升内部决策的效率与精准度。三是强化线上线下联动。发挥线上平台优势，全方位、多角度宣传文化和旅游资源，不断扩大产品知名度。鼓励文化和旅游企业加强与主流媒体和网络新媒体、自媒体的合作，探索打造文化和旅游数字内容创作，通过线上直播等方式，发布文化和旅游信息、宣传文化和旅游产品。充分与酒店、商家、机场等相关线下合作商进行资源置换，联合推介。鼓励企事业单位完善网站、微信公众号，分享旅游和参观路线、智慧导览和个性化服务等[7]。
3.4 数智赋能培育文旅融合发展新型业态
数智赋能培育文旅融合发展新型业态，需依托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创新文旅产品与服务，促进线上线下融合，打造智慧景区、数字博物馆等新型业态，推动文旅产业向更高质量、更高效率、更高水平发展。一是发展沉浸式体验文旅产业新业态。旅游景区、博物馆、文艺院团、文娱消费场所等文化和旅游相关企事业单位，应充分抓住消费需求变化和数智化发展机遇，利用数智技术开展光影沉浸、场景沉浸、虚拟沉浸、故事沉浸、沉浸式展览、沉浸式旅游演艺等多种体验项目，继续推动数智技术在文化和旅游重点领域与场景的应用创新，将文化传播和观众的沉浸体验充分结合，满足消费者的多元化需求。与此同时，要加强VR／AR、超高清、无人机等技术在文化和旅游领域的应用，发展夜间光影秀、全息互动投影、无人机表演等产品，丰富数智艺术形式和内容[8]。二是丰富线上“云”文旅。文化和旅游相关企事业单位，博物馆、文化馆、演戏场所、景区等可通过新媒体技术、VR技术等将文化和旅游资源进行数智化转化，丰富文化和旅游云端活动，完善线上消费体验。引导云演播、云展览、云旅游、云服务等新业态发展。剧目、剧院和剧场等要充分借助移动互联、物联网、大数据及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通过多媒体、AR／VR、AI机器人等新兴技术，将优秀的舞台艺术搬上“云端”，让舞台艺术抛开场地和表演形式的限制，赋予优秀艺术作品更多的生命力。美术馆、博物馆通过推出“云展览”，在展陈形式、推广方式上进行数智化转型，充分发挥馆藏资源价值。三是加大智慧旅游产品和服务供给。继续推进智慧旅游“上云用数赋智”行动计划，通过旅游空间和场景重构及数智技术的叠加，加快开发智慧旅游产品和服务，以满足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鼓励文旅企业结合实际情况，充分利用数智技术构建公共服务平台，提供个性化、品质化、交互化、沉浸式旅游服务；鼓励文旅企业利用旅游大数据和数智化应用平台进行舆情监控和数据分析，进行产品和营销创新。四是推动数智文创产品开发。鼓励文旅企业、事业单位积极开展数智文创产品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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