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遗产在博物馆策展中的应用新模式

known 发布于 2025-09-08 阅读(252)

摘要:现聚焦博物馆从传统展览向数字化策展的转型,探讨博物馆传统策展和数字化策展的利与弊,并从数字人文的角度分析博物馆策展的运作模式,以及对受众、策展人和博物馆的影响。软件技术在博物馆策展中的应用,重构了历史文化遗产与受众的互动关系,使观众从被动接受转变为主动参与。数字化策展模式进一步提升了受众对博物馆的空间认知,以及对展品的感官体验和互动体验,并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博物馆的访问渠道和交流方式,增强了历史文化遗产的传播力和影响力,加速了全球化的信息共享,推动优秀传统文化更好地走向世界。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十年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得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文化事业日益繁荣”。民族要复兴,既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也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博物馆作为连接参观者与文化遗产的纽带,不仅承载了文化遗产的内涵与历史价值,也是文化遗产传承和文化交流的重要载体,更是一个复合式的信息渠道。数字技术可以从听觉、视觉和触觉等方面唤起参观者的参与感。参观者可以通过电子导览系统、交互技术,在博物馆内体验文化氛围。博物馆可以增进参观者对文化遗产和集体记忆的了解。展览中的藏品可以证明历史的存在和真实性。早期的博物馆开始于私人收藏,一些自然界的珍奇物品和艺术人工制品被保留在一些家庭或者机构中。当一些收藏者想展示自己拥有的物品或者想通过收藏品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时,他们选择将收藏品有针对性地向一些受众展示。文艺复兴时期,一些博物馆因为拥有特殊意义的文化遗产而建立,并为公众开放。这种让参观者感到惊奇的收藏机构充分唤起了公众对于文化遗产的好奇心。如今,博物馆带来的多方面影响是不可忽视的。博物馆正在采用更多的数字工具和在线平台展示藏品,以更好地与公众交流。博物馆已经成为公认的传播文化、记录历史和艺术传承的重要媒介。

博物馆传统策展

超时空的古今链接

博物馆作为传播文化的媒介,其传播过程、方式和特征都与普通的纸张、声音、图像等媒介有所区别。博物馆的信息传播介质以实体藏品为核心。藏品作为文化遗产,包含时代的间隔、古代的记忆以及社会状态。这是参观者无法通过物质本身解读的。因此,作为连接参观者与文化遗产的纽带,博物馆需要加强与参观者的沟通,向参观者传递年代久远的信息。参观者感兴趣的不仅是藏品的物理特征,还有藏品独特的背景故事。博物馆不仅是管理和获取文化遗产的机构,更是体现传统技术与现代文明发展的信息交流场所。博物馆将人类文明的进程拼接在一起,其策展的主要方式之一是建立超时空的古今链接,目的是将参观者作为人类群体的单一个体,以博物馆为媒介让大众近距离接触历史文化遗产,了解丰富多彩的历史和文化信息。

空间布局的认知引导

越来越多的策展人意识到,通过创新建筑空间、布局设计可以给博物馆参观者带来更直观的体验和引导。比尔·希列尔提出了空间句法的理论。空间句法基于一定的方式将区域内空间的布局进行描述、分析和定量。首先,空间不仅是一个活动或者感知的场地,也是人类活动的几何运动体现。可以用它表示一类群体的活动形态,还可以研究一块区域内个体运动的形态轨迹所产生的空间形态。其次,空间布局同样影响了使用者的参观路线和思考方式。利用空间句法理论,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使个体和整体建立联系,从而获得特定区域内个体和整体之间的逻辑关系。研究者根据观众的活动轨迹进行叠加整合,发现参观者偏向于在建筑中轴线上的主要通道进行参观,并有逐渐向左偏转的趋势。这种趋势导致馆内主要通道出现拥挤,而相邻展室很少有游客访问。因此,策展人需要考虑如何将这些被人冷落的空间重新策划利用。

建筑学的空间形态以及句法研究体现在真实环境中。例如,佩林·杜松的实验证明,空间规划和动态限制区域会对空间内移动的人产生直接的行为影响。空间设计的方式和限制使得空间内活动个体依照有序的模型方式运动。博物馆运营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客流量,提高客流量的两个关键因素是展品和建筑。其中,建筑的空间力量对游客在博物馆的参观体验有直接影响。博物馆空间的布局间接地对流动的参观者产生了引导作用。卡利·特佐尔齐将法国“蓬皮杜”与英国“泰特”展馆的布局流通进行比较,发现“蓬皮杜”展馆利用空间主轴链接了每个展室,由于展室之间并没有相互联系,因此游客的游览路线受到了限制。“蓬皮杜”展馆的布局,采用强制游客按照制度化的路线游览,目的是将游客聚集,增加游客团体之间的互动和联系。而“泰特”美术馆赋予游客自由的参观线路,空间布局以疏散、分流游客为目的。博物馆的空间布局设计需要体现展品的社会功能和信息功能。除此之外,博物馆策展的空间引导还需要结合各种藏品的传播特质,合理利用建筑空间引导观众参观展览。因此,博物馆策划展览时需要考虑空间布局和展品配置,使参观者能够更好地了解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和历史变迁,促进文化遗产的传承、融合和创新。

群体记忆的话语构建

博物馆的文化传播主要通过藏品作为信息通道,传递文化遗产的历史背景。收藏对象主要是具有艺术性、历史性或民族群体表现的物品。展出的藏品记录了人类社会群体发展过程中包括种族、文化、战争等复杂的社会历史。博物馆展览的功能是将群体的碎片再次拼接,就像进行历史性拼图工作,把被严重破坏的群体历史重新组合并完整地呈现给观众。莫里斯·哈布瓦赫提出的集体记忆的概念和理论,就来源于群体的共有特征。这些共有特征从某些角度也表明了一个群体在一段时间内的特定关系。而博物馆被视为研究集体记忆的媒介机构,记录了社会文明发展中的民族集体行为和历史,参观者往往因为自身的民族背景而对博物馆的文化遗产产生好奇。

哈伊姆·诺伊分析了两个战争历史博物馆,提出了“话语性”策展模式。历史博物馆往往出于纪念一个民族的远古创伤,或者记录一个民族的崛起。博物馆利用历史情境话语,通过媒介呈现鼓励、振奋、充满希望的话语,唤起参观者的情感共鸣、共情和身份认同,以协调、重现历史,消除参观者与历史之间的时间差距,是个体记忆与集体记忆的碰撞,个体能够更清晰地看到并感受特定民族群体的特征。

博物馆数字化策展

数字收藏

人类的文明和艺术都始于不同的时代和地域。挖掘历史文化遗产的物质特征以及隐藏在其中的文明和历史信息,可以让参观者了解从古至今人类社会的巨大变化。如今,数据存储、分析、检索等技术被用于博物馆馆藏的档案管理。用数字材料诠释历史和档案,可以看到从“资源对象”到“文件”再到“数据”的变化过程。数字采样具有更灵活、更易于保存的备份功能。回溯资源的数字化处理,面临着庞大的信息量,并且涉及排列和不同算法和检索的组合。在这个过程中,数字技术可以通过算法检索数据,致使一些历史数据无法读取。因此,元数据的生成和使用尽量避免选择和使用数据的错误。

相比传统博物馆,数字化博物馆的存储方式从客观物体转变为电信号数据,这种数据存储是对保护收藏品技术的补充。数字化文化遗产应该是保护而不是保存,因为这个过程是保存和修复。数字档案将收藏从静态的、稳定的格式转变为动态的媒体格式。所有的收藏都被转换成数字和开放的变量形式。此外,这些形式的数据存档需要在艺术装置或媒体装置中运行和呈现,从而获得博物馆藏品的数字副本。数字化的文物档案在软件中不断变化和组合。从根本上说,它是一个可以简化为代码的概念逻辑,而且这种复杂代码的档案数据需要翻译和传输。编码访问的新模式使公众能够通过多个平台或渠道的软件程序快速、有效地访问。因此,数字化软件管理拓展了文化遗产保护的新模式,可以再现文物的形态。文物的特定时间和空间决定了它存在的意义。因此,当历史文化遗产有效地呈现在公众面前时,由于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其仍然存在缺陷。数字存储和复制技术可以实现文物保护的基本功能。数字复制技术达到一定标准后,博物馆从策展的目的出发,可以将文物物质层面的形态复制和还原,这有助于博物馆把文化遗产有效地推广到更多的媒体平台。观众不仅可以通过数字输出的感官媒介了解文物,还可以利用媒体平台访问展品,不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

数字媒体组合的虚拟空间

大多数博物馆通过以时间为基础的媒体,如幻灯片装置、电影、计算机艺术、网络艺术等媒体技术展示藏品。这些时间媒体将文物和历史永久的定格,并记录了他们的时代特征。对于参观者来说,虚拟展览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同时,多媒体交互也增强了受众的感官体验。数字策展成为新的焦点,如可视化图像、个性化的社交评论以及动态建模软件技术的再次包装等。数字媒体的结合应用,让用户在虚拟展览中拥有深度体验。软件和媒体的数字表示方法可以转换为有感官意义的媒体形式。不同类型的媒体具有不同的表达能力。特定展览环境中的媒介艺术构成了藏品的文本和语境,艺术的复制也改变了大众对艺术的反应。实体博物馆线上线下相结合的访问方式,最大优点是可以让游客实现沉浸的、自由的、主动式参观,并提前制订访问路线。博物馆在线访问的开放,从以专家为中心转变为以普通参观者为受众目标,吸引参观者进入虚拟展览社区。但是,这也极大地降低了参观者与真实文物的互动体验。

博物馆通常被看作是多元化的教学机构,实体博物馆的展览往往是预先设置,由有限的实体文物和解说牌组成,展览中的藏品逐渐失去吸引力。有专家认为,博物馆太过于学术化和专业化,不适合普通民众参观浏览。这种展示方式并不是最好的教育方式,会引起参观者的孤立感和距离感。而大多数博物馆通过使用模拟环境调动参观者的感情,试图利用新媒体在展览空间内构建新的教学空间,使其成为寓教于乐的新型教学空间。博物馆要建立以科学、教育以及商业为目的的全方位策展模式。现代数字策展技术使传统的公共博物馆和商业主题展览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从而增加了受众的包容性和参与性。博物馆策展还应注重多维度的教育和娱乐功能,给参观者提供检索、参与和互动的亲身体验。即便如此,虚拟博物馆的存在也不会取代真正的博物馆,而是通过外部的数字化访问,成为连接博物馆和参观者的纽带。博物馆通过数字信息建设,使实体展览更加丰富和完整。

数字媒体的叙事话语

博物馆通常利用连贯的时间轴线或者地域划分,对文化遗产进行分类展示。博物馆为参观者提供历史文化观点,但参观者也许并不能完全理解。博物馆展品讲述的故事是否成功取决于参观者的文化素养和知识结构。博物馆参观者需要阅读藏品的文字解释进行学习,再通过观察文物,用想象力将知识细化。博物馆的展品和资源不只是孤立的知识,需要使用多种道具、布景激发参观者的想象力。叙事方式反映在故事空间中,需要基于网络和数据进行创作。网络为博物馆策展叙事提供了超文本的系统链接。博物馆数字媒体构建的网络空间最大的特点是可以让受众以非线性的叙事方式阅读展览。藏品和数字化工具创造性的还原了历史文化遗产产生的时间和地点。这种新的叙事方式调动了参观者感官的多维度,利于沉浸式互动。参观者可以自主选择其感兴趣的策展主题。软件可以将故事分为四个部分,故事层、情节层、叙事层和文物层。故事层由事件组成,可以加入可视化资料并且以参考资料为链接分解为多个线索。情节层和叙事层将推动展示内容的发展。文物层可以上传文化遗产有关的图片、视频等在线资源,利用软件重新对项目的对象和介绍进行排序。因此,博物馆策展的故事呈现可以实现流动性、自由化等更复杂的叙事结构,为个体参与和机构策展提供机会。文物的历史文化信息也将通过有效的媒体平台,在参观者中得到很好地传承。

数字化展示

陈列展览是博物馆实现自身价值的主要渠道。博物馆在陈列展览中使用幻灯片、电影、电视、录音等现代化视听手段已长达半个世纪,而数字化科技使陈列展览的性价比不断提升,维护成本也大幅降低。数字化的荧光屏、银幕投影、多声道环绕音响、移动终端、智能控制等设备为陈列展览提供了新模式。新兴的数字媒体技术对参观者在博物馆的体验和感知方式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而且数字媒体的文化传播方式也逐渐演变成个人和集体的互动。如今,数字化展示已全面取代了以往的电子设备,在营造气氛、活化展品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博物馆利用数字媒体技术,通过调动参观者的感官、情境等沉浸式体验方式,为参观者提供了一种集体环境的虚拟现场体验。沉浸式虚拟技术主要包括在虚拟环境中进行模拟、感知人类所具有的所有感知能力。除了计算机图形技术所呈现的视觉效果,还可以通过听觉、触觉、力觉、运动等感知方式感受事物。例如,博物馆内运用全息图、交互式屏幕、电子导游或者VR设备,让参观者可以随意选择陈列品的叙述和展示方式,参与沉浸式互动体验。利用3D打印技术,可以让计算机分析动物骨骼化石的几何数据,并使用特殊材料在三维空间中复制化石的几何特征。该复制品可以让参观者触摸,感受化石的重量或者形状。通过触感激发参观者对藏品的深度了解,使博物馆不再是只能远距离观看藏品的场所,而是可以触摸、体验的交互认知平台。

数字技术连接了博物馆的实体和虚拟展览空间,使视觉和情感享受有机融合在一起。算法以及软件等数字技术助力传统博物馆,使其成为教育和娱乐功能并存的公共机构。数字技术在文化遗产的研究和展示领域得到创造性的发展,加速了博物馆全球化、国际化的信息共享。数字展览也为博物馆运营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以此来保证文化遗产的传播和运营的经济来源。博物馆需要不断的改进数字化技术,更高效地满足收藏、保护和展示目的,使其更好地实现社会责任和文化使命,利用好、保护好、传承好历史文化遗产,为人类文明延续和可持续发展注入新的力量。

2023年山东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两创”专项课题“基于数字化技术的青岛工业文化产品创新设计研究”(项目编号:CTL202307010);2023年山东省文化艺术研究课题“产学研合作教育模式下高校艺术专业元宇宙数字化人才培养研究”(项目编号:YSY2312034);2023年青岛工学院重点教研项目“将红色传统文化融入课程思政教育教学方法设计研究”(项目编号:QG202312032)。

(作者单位:青岛工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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