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讲好中国故事成为新时代每一个中国人的重要使命和责任。宁波有着“书藏古今，港通天下”美誉，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和国际友好城市。其中，宁波著名景点——宁波老外滩，是百年宁波的重要见证地，历来是“外国人看宁波、宁波人看世界”的重要窗口，拥有丰厚的文化资源。然而，宁波老外滩作为历史文化街区，存在百年历史鲜有人知、对外文化宣传力度不够等问题。现以叙事学为基础，通过“叙事图景—叙事样本—叙事话语—叙事传播”分析路径，旨在建构及讲述老外滩文化故事，为提升宁波文化软实力和中国文化在海外的影响力作出贡献。
全球化背景下，国家间的文化交流和传播日益重要。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强调，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积极探索，将“讲故事”作为一种新途径，用以传播本地文化和塑造地区形象。宁波，别称“甬城”，如何进一步提升对甬城特色文化的宣传。宁波老外滩作为百年宁波的重要见证地，老外滩故事是传播宁波历史文化最生动的表达。宁波老外滩不缺好的故事，关键在于如何“讲好”故事。本研究以叙事学为视角，探索宁波老外滩故事的构建过程，旨在扩展对宁波城市文化传播的研究视野，提升宁波文化软实力及中华文化的对外传播能力。
叙事学理论综述
叙事学是研究叙事现象和叙事结构的学科，探究人类在叙述过程中的行为规律、叙事结构的构建，以及叙事的功能和意义等重要问题。作为一门跨学科领域，叙事学的研究对象涵盖了各种形式的叙事表达，如文学作品、电影、口述历史、个人经历等。叙事学关注叙事过程中的语言和媒介运用，以及叙事在社会文化中的作用和认知过程中的影响。通过叙事，人们能加深对人类思维和行为的理解，并认识到叙事在塑造个体和社会认知、文化传承和交流等方面的重要性。
宁波老外滩文化故事分析路径
本研究以叙事学视角为基础，通过“叙事图景—叙事样本—叙事话语—叙事传播”的分析路径，旨在建构和传承老外滩文化故事。
首先，研究聚焦于探索老外滩故事传播的叙事图景，深入考察老外滩在百年历史演进中所经历的改变，构建老外滩故事传播的叙事样本，本研究将老外滩故事分为“港口类故事、商业类故事和建筑类故事”三种类型。其次，分析老外滩故事传播的叙事话语，从“文化符号、文化仪式和文化理念”三方面构建老外滩故事话语体系。最后，明确老外滩故事传播的战略定位，聚焦“传播主体和传播媒介”两方面，探讨更有效的老外滩故事传播策略。
叙事图景考察
老外滩位于宁波市中心，是目前国内仅存的几个具有百年历史的外滩之一，也是浙江省现存唯一能反映港口文化的外滩。通过对老外滩历史的考察，我们可以了解老外滩在不同时期的发展变化，为后续的故事选取和讲述提供基础。
1.古代宁波老外滩的故事传播
唐代时，宁波即是中国四大港口之一，鉴真东渡的起始点正是位于宁波。两宋时期，明州港的对外贸易进入新的繁荣期，是古代东方“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港之一。
2.近代宁波老外滩的故事传播
1844年，宁波正式开埠，指定江北岸为外国人通商居留地；商业、金融业迅速发展，吸引了大量的外国商人和投资者，推动了宁波的经济繁荣。宁波人纷纷投身工商业，逐渐形成世界闻名的“宁波帮”。近代，老外滩作为“外人居留地”，得西学东渐之先，与外来文化交流频繁。宁波最早的戏院、中外文报刊、影院、游乐场所，都开设在江北岸。
3.现代宁波老外滩的故事传播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对外交往的增加，老外滩作为宁波的重要文化遗产和旅游资源，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国内外游客，政府和社会各界加大了对老外滩的保护和开发力度，通过举办各种文化活动和展览，如“中东欧美食节”，向世界展示老外滩的独特魅力和历史文化价值。同时，外滩国际商务区的建成，使该区域的商业氛围渐浓，使之成为宁波特色餐饮一条街和高档餐饮消费场所。
叙事样本选择
根据前一章节的故事梳理，按故事主题以及反映的文化特点的不同，将宁波老外滩故事大致归纳为港口类故事、商业类故事和建筑类故事。为更加准确地传播故事，在每种故事类型中选择一个最贴切的母题为叙事样本，分别为宁波港故事、宁波帮故事、石库门建筑群故事。
1.宁波港故事
据《宁波通志》记载，自古以来，宁波一直是水陆交通的重要枢纽。春秋战国时期，在奉化江、余姚江汇入甬江的三江口常有大小船只来往并停泊交易。唐宋时期，宁波港（明州港）和扬州、广州一起并列为当时我国对外开埠的三大港口。如今，宁波港已成为全球集装箱港口前十强。宁波港从河港演化为江港，再发展成海港，它的演变是对海洋贸易、文化传播等方面持续探索和创新的产物。
2.宁波帮故事
作为通商口岸所在地，江北得地利人和，涌现了以“宁波帮鼻祖”严信厚为首的一大批商界巨擘。凭借当时中国对外开放前沿地带及对外贸易的先天优势，宁波商人纷纷涉足新兴行业，推动了宁波商帮的近代化进程。宁波商人成为近代中国最早接触和熟悉企业经营方式的人士，积累了丰富的企业管理和市场开发经验，成就了一批在近代中国工商界具有重要地位的商业巨鳄。
3.石库门建筑群故事
宁波石库门建筑作为一种中西合璧的建筑文化典型，产生于19世纪中期，鼎盛于20世纪20年代，占据了当时民居建筑数量的一半以上，对宁波近现代建筑史产生了深远影响。石库门建筑使宁波的建筑风格不断更新。它的特点之一是其独特的布局设计，源于中国传统住宅院落的模式，但总体布局却采用了西方联排式，展现了不同文化的交融共生。
叙事话语构建
宁波老外滩的文化系统有其自身的深层结构和表现形式，结合宁波老外滩独有的文化特性，将宁波老外滩文化系统大致划分为文化符号、文化仪式和文化理念。
1.文化符号的构成
文化符号是一种能够承载文化意义的符号，经过历史积淀形成并被特定文化群体广泛认同的典型表征形象。其中，老外滩建筑是一种最典型的文化符号。老外滩所展现的建筑风格包含了巴洛克式风格的外滩会馆等西方建筑，也融入了中国传统里弄和民居。浙海关旧址、石库门建筑群等被完整地保留下来，形成了历史建筑群落。
2.文化仪式的构成
文化仪式是一种特定文化中所共有的礼仪和仪式活动，它们能够代表一种文化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在宁波老外滩故事的传播中，通过一系列仪式，能将老外滩的文化价值传递给参与者。首先，老外滩的传统节日是一种重要的文化仪式。老外滩有许多传统节日，如春节、端午节等，这些节日不仅是宁波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中华文化的重要仪式。其次，举办各种展览演出。邀请国内外的文化团体、艺术家等到老外滩进行交流演出、展览等，通过与外界的文化交流，将老外滩的文化特色和艺术魅力展示给观众。最后，通过举办各种体验活动传播老外滩的文化魅力。可以组织观众参观老外滩的历史建筑、品尝老外滩的特色美食、参与老外滩的传统手工艺制作等，通过亲身体验，感受老外滩的文化内涵和魅力，进而更好地传播老外滩的文化故事。
3.文化理念构成
故事的背后总有某种理念，或价值、或意义。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中西方文化不断交融、碰撞，宁波老外滩文化内涵也日渐丰富。本文对宁波老外滩的故事叙事图景进行了考察，并将故事按照不同的文化特点分为三种故事类型，每一类型都蕴含着独特的文化内涵，也有着共同的文化理念。宁波港故事不仅蕴含着对外开放包容的文化理念，还能看到宁波人对海洋精神的追求。宁波帮故事蕴含的宁波人民团结奋斗的精神和坚韧不拔的品质，激励着后人勇往直前。石库门建筑群展现了宁波人民包容开放的胸怀，体现了宁波人民对传统文化的珍视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叙事传播策略
叙事传播策略是指在故事传播过程中所采取的具体措施和方法。在宁波老外滩文化故事传播中，需要制订合理的传播策略，以确保故事能够被更多人所了解和传播。
1.传播主体普遍化
传播主体是指参与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的各个主体，包括政府、文化机构、媒体以及广大民众等。在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中，需要让传播主体普遍化，使更多人参与其中。
首先，政府的官方话语在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政府应加大对宁波老外滩文化故事的支持力度，通过制订相关政策和规划，为宁波老外滩故事的传播提供有力保障。同时，政府应加强对宁波老外滩文化故事的宣传，提高公众对宁波老外滩的认知度和兴趣，激发广大民众参与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的热情。
其次，文化机构在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中起到促进作用。文化机构可以通过举办展览、演出等形式，展示宁波老外滩的历史文化。同时，可以开展相关研究和调查，深入挖掘整理宁波老外滩的历史文化资源，为故事的传播提供学术支持和数据支持。
最后，媒体的力量在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中不容忽视。媒体可以通过报纸、电视、网络等渠道，广泛宣传宁波老外滩的故事，提高宁波老外滩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同时，国内媒体可以积极与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新闻机构合作，共同进行新闻采编活动、制作宁波题材的纪录片等，展示宁波老外滩的独特魅力。
人人都是讲述宁波老外滩文化故事主体的一部分，充分发挥宁波籍海外侨胞、在外务工的人员及留学生的作用。海外侨胞是文化传播的桥梁，他们在异国他乡保持着对宁波传统文化的深厚情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传承和弘扬宁波的语言、艺术、习俗和传统技艺。在外务工人员也是宁波文化的活跃传播者，他们能将宁波的文化元素融入日常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可以是宁波传统的艺术和手工艺品，还有宁波独特的美食等。留学生可以在校园宣传宁波文化，在课堂上分享自己的宁波故事，拉近不同文化之间的距离，促进文化的多元交流。
2.传播媒介多元化
传播媒介是指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的具体渠道或平台。通过多元化的传播媒介，可以更好地传播宁波老外滩的故事，吸引更多人了解和关注宁波老外滩。
新媒体在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互联网、社交媒体等平台能让世界人民更直观地了解宁波、了解中国。宁波老外滩还可以在部分海外社交平台，如TikTok、Facebook、YouTube、Ins等，开设官方媒体账号。同时，主流媒体、部分自媒体平台可采用视频拍摄等形式，记录外国民众来宁波的所见所闻所感，向世界介绍宁波老外滩景观。例如，2023年5月15—18日，“舌尖上的相遇——中东欧美食与味美浙江·百县千碗人文交流活动”在宁波老外滩举办，宁波文旅海外平台账号“Go To Ningbo”直播百人长桌宴，讲解美食文化、采访现场外国友人，并持续发布图文视频，在海外社交平台获得极高关注度，也激发了无数侨民的思乡之情。
此外，展览、演出、讲座等活动也是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的重要媒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深入开展各种形式的人文交流活动，通过多种途径推动我国同各国人民的人文交流和民心相通。要创新体制机制，把我们的制度优势、组织优势、人力优势转化为传播优势。通过举办相关活动，如组织外国人亲身体验宁波文化、观看宁波话剧、学习宁波方言，可以将宁波老外滩的故事直观地呈现给观众，激发观众的兴趣和参与热情，提高宁波老外滩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的战略定位需要确定传播主体的普遍化和传播媒介的多元化。只有通过多方合力，形成共同推动宁波老外滩故事传播的力量，才能更好地讲好中国故事，提高宁波文化软实力及中华文化的对外传播能力。
讲好宁波老外滩文化故事的意义
第一，对宁波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具有促进作用。通过深入发掘和整理老外滩的历史文化资源，讲好具有甬城文化特色的老外滩故事，可以有效传承和弘扬宁波的历史文化、强化城市形象建设，塑造宁波城市的文化特色和品牌形象。第二，对宁波旅游业的发展具有实践意义。通过讲好老外滩的故事，可以吸引更多游客前来宁波旅游观光，为宁波经济的增长和社会的进步作出贡献。第三，对于中华文化的传播具有积极意义。通过讲述老外滩的故事，向世界展示中国的历史、文化和艺术等方面的优秀传统文化，增进外国人对中国的了解和认知，提高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
本文以叙事学视域为基础，探究了如何通过叙事的方式讲好宁波老外滩文化故事的路径。通过对叙事图景、叙事样本、叙事话语和叙事传播的分析，提出一套完整的叙事传播策略，旨在提升宁波文化软实力及中华文化的对外传播能力，增强国际社会对宁波的认知和了解。然而，本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叙事学视域下，对外讲好宁波老外滩文化故事的路径探究仍然是一个相对新颖的研究领域，相关的实践经验还不够充分。其次，本研究的叙事样本和叙事话语体系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和丰富，以更好地适应不同受众的需求和背景。最后，本研究的传播策略还需要在实践中不断验证和改进，以提高故事传播的效果和影响力。
未来，可以从更多的角度和维度进行研究，包括故事创作、传播效果评估和受众反馈等。同时，结合其他相关学科的理论和方法，进一步扩展研究的广度和深度。讲好宁波老外滩文化故事，可以更好地传播宁波的文化特色和中华文化的魅力，这对提升宁波文化软实力、增强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具有重要意义。
2023年度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编号：202311058041）。
（作者单位：宁波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