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目前展陈文字往往缺乏参与感和个性化体验，容易被策展人忽视。为发挥博物馆展陈文字在传达展品信息和引导观众理解方面的重要作用，本文分析了博物馆展陈文字传达的困境，主张通过加强信息传达、营造博物馆展览良好的视觉环境，以观众为本位打造差异化的参观体验，在突出民族特色的基础上，帮助塑造人们的艺术审美观。这一系列措施旨在增强博物馆展陈文字的传达力度，为博物馆展览提供更具吸引力的展陈思路。这将有助于解决展陈文字专业化和学术化过度的问题，增强观众对展览的情感共鸣和文化认同感，丰富个性化的参观体验，促进多文化交流与理解，同时可为增加博物馆的公共价值和影响力提供助力。
关键词：以人为本；展陈文字；博物馆
在博物馆叙事性陈列展览中，说明文字扮演着关键的角色，为引导参观者体验和理解展览内容提供助力。随着博物馆逐步发挥社会教育的作用，“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在博物馆展陈文字中变得愈发重要，因此，研究“以人为本”的博物馆展陈文字设计对于提升参观者的体验具有重要意义。
在博物馆文物展示的发展过程中，最初考虑到“人本”的是展示过程中对于说明牌或者展板的设置，设置的目的是让参观者方便了解文物展品的名称、尺寸、作者等信息。到了20世纪80年代，博物馆的展览方式发生了重大变革，从以展品为中心转变为以事件为叙事重点，展览中的展品不再是孤立的物品，而是通过故事线索相互联系，有序地向观众讲述故事[1]。设计师通过精心的信息设计，向观众传达大量有关“人”“自然”“社会”等的复杂信息，更加适应了观众的学习需求。从此展览中的展品不再脱离人、脱离时空环境、脱离事件而存在，不再是唯一的陈列要素，而是故事中的重要线索。这种展览方式不仅更好地满足了观众的学习需求，同时也更加注重信息的传播和故事的叙述，从而提升了博物馆展览的教育和文化价值。
博物馆展陈文字一直以来都是博物馆信息传播过程中的重要媒介，直接决定了博物馆信息传播的深度和广度，甚至对形式设计的风格也产生了影响[2]119。同时，它也影响着参观者对博物馆展陈文字的阅读行为。由此看来，“以人为本”已然成为展览策划和文字设计的前提，是构建“沉浸体验”的博物馆展陈文字的关键。然而，目前在中国的博物馆展陈文字中无论是在视觉传达还是信息传达方面都存在词不达意以及无法满足参观者学习需求的缺陷。因此，本文旨在从“以人为本”的视角出发，探讨人本设计理念与博物馆展陈文字之间的关联，并尝试研究破除博物馆展陈文字传达困境的策略。
一、博物馆展陈文字传达的困境
（一）博物馆展陈文字的发展困境
近年来，随着博物馆展览和观众数量的增加，观众对博物馆的信息传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尽管文字并非在所有情况下都是必需的，但在传达较为复杂的信息时，准确的文字内容变得尤为重要。然而，目前对博物馆展陈空间中的文字设计研究还不够充分，随着文字作为媒介逐渐从纸面跨越进入空间三维领域，我们需要更多地关注和研究三维空间中文字设计的发展。现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平面出版物方面，探讨了字体选择、字体风格、字体尺寸和文字编排等一般性规律。虽然这些规律在确保博物馆展陈的功能完整性方面发挥了作用，但它们并不一定能够完美地融入博物馆展陈空间，并准确地将信息传达给参观者。博物馆的文字设计作为展示设计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展览中起着关键的作用。文字说明加上展览的展示功能所构成的传播系统有助于帮助观众了解展品的历史背景和内涵，对于提升展览的教育功能和加深参观者的理解力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参观者对展览的印象很大程度上是由展览本身以及辅助信息和传播形式来决定的。展览要想取得良好效果，满足观众的需求和期望是至关重要的。因此，我们需要更多地探索文字在展馆空间中的呈现方式和文字的物化载体等要素，进一步改善博物馆展陈文字设计，提供更好的参观体验，以满足观众的需求和期望。
（二）人本设计理念在博物馆展陈文字中应用不足
“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关注的是全体人类，不断关注人类的需求，并通过提升人类的生活质量来促进社会的发展。博物馆作为服务性的大众场所，其设计理念应该将“以人为本”放在首要位置。博物馆主要面向参观者提供视觉信息，因此需要以满足参观者的需求为要务，营造轻松愉悦的参观氛围，实现与参观者平等对话交流，同时积极探索多种方法，使其有效地获取有益的知识。说明文字作为唯一的书面语言，在博物馆叙事陈列展览中仍然在不断探索创新，寄希望于在长期研究的基础上给观众带来更优质的参观体验。这些文字应该以参观者的需求为导向，提供清晰易懂的信息，并与其他展示元素相互协调，营造统一而有趣的展览环境。通过精心地设计和创新地应用展示文字，博物馆可以增强参观者的互动感和参与感，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展品的背景和内涵。例如，当前国内博物馆中，生僻字注音的情况已然成为常态。在青铜器这种生僻字较多的展品的说明文字中，生僻字通常被标注了拼音，并且在著名或重要的器物说明牌上还会印制关键的铭文和各部件拆分组合的示意图[3]。总之，博物馆在设计过程中应始终秉承“以人为本”的宗旨，关注参观者的需求和体验，创造愉悦的参观环境，并通过创新文字展示方式以提供更好的参观体验。这将有助于提高参观者的满意度，促进他们的个人发展，并为社会的进步做出贡献。
博物馆展览中，除了博物馆本身的空间环境之外，文字说明的设计形式也具有重要的吸引力。然而文字说明目前尚存在一些问题，阻碍了观众对展陈文字的流畅阅读和理解，降低了整个展览的吸引力。在应用“以人为本”设计理念时，需要注意以下方面：首先，字号过小会使观众难以辨识，字体过于单一或变化过多会让观众感到混乱。此外，文字堆积过多也会使观众产生疲倦感，版面位置的安排、字间距和行间距的设置、边界的留白等因素的筹划不当都可能妨碍观众流畅地阅读展陈文字，从而降低观众的阅读兴趣，降低整个展览对于参观者的吸引力。其次，字体风格及形态与展览的主题和氛围不相符可能影响参观者对展览信息的感受和理解。再次，展陈文字的结构层次不清晰，缺乏明确的标题和段落结构，则会给观众带来困惑。此外，文字的组织和排版不规范，包括行距过小、字间距不合适、对齐方式不统一等问题，也会影响观众的阅读体验。最后，一些展陈文字存在的阅读障碍问题，如过长的句子和使用过于专业化的语言，会使观众感到疲劳和困惑。这些问题导致了博物馆展陈文字现在所面临的传达困境，因此，“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应该贯穿于博物馆的文字设计中。在文字设计时，应优先考虑观众的阅读体验和理解效果。
二、博物馆展陈文字传达困境解析
博物馆对于参观者而言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其间一些与日常生活相去甚远的历史遗物需要参观者去了解，而这些陌生的事物又必须依赖参观者动用自身的思维体系，并运用自身的知识背景、经验和记忆等将这些展品与现实生活串联起来，从而形成自己的理解和判断[2]122。“成功的展览不在摆出多少物件或展现了多少资料和知识信息，而在于展览有没有使参观者完成一个理解的过程。”[4]参观者的认知体系始终在博物馆参观的过程中起着主导作用，参观者以在其中所欣赏到的实物、阅读到的文字、听到的声音以及其他所能感知到的一切不断充实其原有的价值体系，并用这一体系来解释他们在博物馆中所认知到的一切。人们通常不带特别的目的性，进入博物馆通常是去了解相关的文化，充实自己的知识。另外，由于博物馆观众的多样性，他们之中包含不同的群体，具有不同的知识结构、年龄和职业背景等，这让博物馆陈列的信息量（包括内容和艺术形式）与观众需求相适应成为一项相当困难的任务。对于专业人士来说，信息量可能不足，而对其他观众来说可能过于饱和。因此，在博物馆展陈文字设计中考虑观众的多样性和需求是至关重要的。
信息通过文字来传达给观众，而博物馆展陈文字设计的不科学性造就博物馆展陈文字传达信息不准确的困境。字号大小、文字版面密度、说明文字与对应事物位置脱节以及忽略人体工程学的设计使得观众很难边观看展品边阅读文字说明，不得不抬头低头不断寻找相关信息，打断了观展的连续性，降低了观众的阅读乐趣和观赏体验，无论是阅读效率还是信息传达的效果都大打折扣。除此之外，博物馆展陈文字设计缺乏视觉美感，字体类别选择不当、材质使用不当以及过度装饰也会对参观者的阅读产生不同程度的阻碍，导致参观者对文字信息识别度降低，这反而增加了参观者的阅读难度，并不能真正起到美观的功能作用。
完善博物馆展陈文字设计工作的前提是深度了解博物馆内文字说明设计存在的问题，我们更应多在这个领域探讨、调查、尝试，通过借鉴与创新营造更加合宜的文字视觉感受。
三、“以人为本”设计策略
为了打破博物馆展陈文字传达的困境、改善博物馆展陈文字设计，我们需要深入了解存在的问题，并进行探讨、调查和尝试。博物馆叙事性陈列展览应重视文字设计的视觉感受，选择适当的字体、合适的字号和版面布局，以提高文字的可读性和吸引力。此外，需要关注观众的阅读体验，将文字说明与展品紧密结合，确保观众能够轻松地获取相关信息，并且将文字设计与展览叙事有机结合，以帮助不同知识程度的观众更好地理解展览内容，并在展览中形成良好的互动。
（一）打通信息传达壁垒，营造良好的视觉环境
博物馆展陈文字应该具有良好的易读性和易理解性，以确保观众能够轻松理解展示的信息。然而，一些展陈文字在可读性和易读性上可能存在难度较大的问题，导致观众理解困难。因此，博物馆应该关注展陈文字的可读性和易读性，避免使用过于专业化的文字和字体形态。易读性和可读性是被许多人误解的两个概念，在使用中，这两个概念被互换，使得二者的含义一直处在混淆的状态中，继而降低了文字的可用性。可读性强调在总体阅读体验中字体对读者的吸引力，易读性则强调在正常阅读条件下能被理解的能力，关键在于是否易于阅读[5]。
首先，要想参观者被展陈文字所吸引，必须叫参观者有阅读的欲望，文字在内容上有趣或者形式上有趣，才能使参观者成为读者。其次，文字要设计得更加易读。真正好的字体设计不仅可读而且易读，这样在得到了参观者的注意力和阅读的欲望之后，参观者才能读懂文字、理解信息。相反，易读但不可读的字体设计会使得人们在浏览过程中忽略字体。
当博物馆展陈文字设计中确保文字清晰呈现并注意其组织结构时，文字信息就会以一种最容易被参观者接受的形式呈现出来。对博物馆展陈中的文字设计来说，借助清晰的层级关系来处理信息传达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博物馆展览中的信息层级关系通常会使用字体、字号、色彩的变化来表示。其次就是通过文字媒介的形式、材质的不同进行划分。例如利用方向、位置、形状、纹理、材质的差异营造出层级效果。这些方法都可以减少类似视觉冲击和信息超载等现象的发生，将大量的信息转变成为积极阅读学习的体验。博物馆展陈文字的设计主要针对主副题、分题和陈列品组标题。主题、副题、分题以及陈列品组标题主要是提示整个展览内部的中心思想，要求层次清晰、文字醒目。单元和组的说明文字内容较多，其主要作用是对展览系统分类，展示陈列物品之间的逻辑关系、辅助展览陈列中需要补充的信息。这类说明常是以较大篇幅的形式出现，是整个文字系统信息传达最重要的一部分[6]。在陈列展览过程中，我们需要将展陈文字中丰富的信息有序地进行展示，以实现博物馆展陈文字的两个主要功能：一是实用性，作为有效的信息传播媒介，文字在博物馆展览中担任着博物馆展览的主题表达、辅助说明展览内容及展览物件的导览性角色；二是艺术性，包括美化展览所要表达的内容和营造舒适的展览气氛。两者互为作用，为观众营造良好的观展环境。字体是为了更深入地进行交流，因此字体的易读性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交流的成败。字体简明、层级清晰则较好辨认，沟通也就成功了。如果字体不好辨认，就成为了交流的障碍。
例如，“玉楮留芳：上海博物馆藏宋元古籍展”特地精选了宋元时期66部写本、刻本、拓本展出，以飨观众[7]。无论是字体还是版面，宋元古籍展都体现出了艺术之美，把握住以人为本的原则，打造了无与伦比的视觉盛宴（如图1）。
从这一例子中可以看出，该展览使用了简单明了的语言，其展陈文字有清晰的组织结构，通过逻辑有序的方式呈现信息，使观众能够更轻松地阅读和理解文本。展览信息按照逻辑顺序呈现，从整体到细节，有条不紊地引导观众了解展品。文字说明与展品紧密结合，确保观众可以直观地将文字与展品联系起来。在文字说明的附近放置与之相关的展品或图片，以便观众可以同时观看展品和阅读文字说明，增强信息的印象和理解。这样的展陈文字与古籍展品充分融合后，具备足够吸引力和历史氛围，在内容上充分有趣，才能使参观者有阅读的欲望，同时保证了展陈文字的可读性和易读性。
（二）以观众为本位，打造差异化的参观体验
博物展陈文字要做到以人为本需要立足参观者的视角，其实质是突出参观者的核心地位，重视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让人本设计理念落实到展陈文字设计中。博物馆展陈文字的“以人为本”其实就是考虑受众特点和需求。博物馆对参观者的范围、构成和需求日益重视，并制定相应的公共服务政策，以营造个性化的阅读体验，为参与者提供互动的机会。在这些参观者中存在相异的部分，他们对展览中展陈文字的认知需求是不同的，根据这些差异性的需求，设计师们在设计的内容与策略上进行有针对性的、甚至是专业性的设计，目的是解决艺术的文化性、精英性与大众通俗性之间的冲突，兼顾到各种观众群体，包括专家学者、艺术家、文化人士以及残障人士等特殊服务对象的不同需求，形成个性化的展览展示和互动模式[8]。这样的“公众政策”，除了致力于知识的普及与塑造外，更注重于提升民众素养，调节公众与场馆及展览作品的关系，突破精英与大众的界线，让大众可以接纳这样的模式[9]。
首先，考虑到受众的多样化，要充分了解博物馆的受众群体，包括不同年龄、文化背景和兴趣爱好的观众。设计师们根据不同群体的特点和需求，调整展陈文字的内容和形式，以确保各类观众都能够被其吸引并参与。比如在自然类博物馆中就存在展览在设置过程中缺乏人群适应性的问题。自然类博物馆的参观者中不乏儿童，因此观众从文化程度来看可以大致分为识字和文盲两类，文字对于文盲来说失去了识别的意义，因此文字设计在应用上存在着问题，导致观众视觉感知不佳、视觉反馈不强。又比如在历史类博物馆中的文字也存在不能满足不同层次观众的需要的情况，文字过于沉浸历史，会令普通观众厌烦，展览效果大打折扣，而文字过于现代化又会令专业观众产生不足感，对展览水平存疑。这种结果的产生是由于博物馆所设计的展出内容的信息量可能与观众的认知结构达到沟通的大体界线。展出的效果大致是令人满意的，但要想扩大观众的群体，还需要在主要展览之外另外增加一些更深的内容，以满足诸如学生等已具备相当基础知识的观众的需求。
其次，提供观众参与互动的机会，例如设计触摸屏、展示触摸物品或提供互动游戏等。观众可以通过触摸、操作或参与游戏等方式与展品互动，并通过文字说明获得更深入的了解。这种参与互动的形式可以增加观众的参与感和兴趣，提升他们的阅读体验。也有将展陈文字设计为故事化的形式，通过讲述故事以引发观众情感共鸣的方式，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并增加参与度。文字说明可以采用叙事的方式，结合展品的历史、背景和故事，激发观众的好奇心和情感反应，同时也可以结合多媒体技术，如音频、视频或虚拟现实等，为观众呈现更多样化的展陈文字体验。设计师们可以通过使用多种音乐、影像等跨媒介元素，为观众创造更丰富的感官体验，促进参观者与文字间的交流和理解。
最后，创造个性化的阅读体验，充分考虑观众的个体差异以提供个性化的阅读体验。例如，使用技术手段，如智能导览系统或个性化推荐系统，根据观众的兴趣和偏好，向他们推荐相关的展品和文字说明。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阅读内容，获得更加个性化的参观体验。在这个过程中还需要定期收集观众的反馈意见，通过调查、访谈或观察等方式了解观众对个性化和参与性展陈文字的感受和建议。根据观众的反馈进行改进和优化，持续强化展陈文字的个性化以及提升观众的参与性。
博物馆秉承“观众本位”的理念，立足于观众的参与，以观众理解为落脚点，通过文字、图片、图表模型等辅助性展品与艺术作品相互呼应，利用高科技设备、设施和技术手段，与观众进行互动，讲出别具一格的故事，并通过故事的展现让观众在有限的空间里获得一种新奇的精神体验。这样的叙事方式，可以赋予艺术品拥有别样的吸引力，让观众更加积极地走进博物馆[10]。
（三）突出民族特色，塑造人们的艺术审美观
通过赋予展陈文字以民族特色，结合现代博物馆的时代性，可以创造一个开放、多元且包容的环境，让观众感受到尊重和包容，进而优化他们的参观体验和交流的质量。叙事性陈列展览是我国陈列展览的重要表现形式，一方面随着博物馆社会功能逐渐地多样化，博物馆展览更加地深入人心，另一方面博物馆作为展示我国形象的媒介，在展览构建过程中可以创新表现形式，以民族文化为核心，同时吸收西方展览中优秀的方式方法，形成国际多元化的融合。人类学家勃洛尼斯拉夫·马林诺夫斯基（Bronislaw Malinowski）把文化语境划分为文本语境与读者语境，前者强调“技”相呼应，后者注重内在情绪的表露，与“意”互为补充[11]。西方博物馆的发展历史悠久且方法技艺极强，但在情感传达上难以打动观众，与我国叙事性展览这种意境塑造的表达方式有着本质区别。展览用意境的形式渲染出情感，并不是用技巧迷惑人的眼睛，这是我国展览特色所在。在跨文化、开放、多元的环境中，可以选择性地借鉴吸收西方展览中的技巧方式，以此打造叙事性陈列展览的国际化特色。
中国传统的叙事性陈列展览在叙事的过程中突出主题的同时又往往蕴含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意味，这与中国五千年来的文化传统密不可分，而西方博物馆展览中则使用直击主题，毫不拐弯抹角的方式方法，将二者有机地融合显然能够为展览的叙事结构呈现出以人为本的叙述主旨提供极大地帮助。
西方展览叙事中普遍采用多媒体技术和互动元素来增强观众的参与感。因此可以考虑引入先进的展示技术，如触摸屏、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以提供更丰富的展陈体验。同时，通过加入互动元素，如观众参与的游戏、互动装置或者社交媒体互动等，可以促进观众与展览之间的互动和交流。考虑到观众的文化背景和语言需求，展览需提供多语言展陈文字，以确保不同语言和文化背景的观众都能理解和参与。这可以通过文字标识、多语言音频导览或多语言文字说明等方式实现，并且在配合汉字来传达信息时更要讲究双语风格形式上的搭配，这有助于打造一个国际化的展览环境，吸引和满足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同时也要提供包容性设计与无障碍访问，确保展陈文字的设计和布局符合无障碍访问的原则，以满足视觉障碍、听力障碍或其他特殊需求的观众。例如，使用大字体和清晰的排版、字幕或者语音解说，为听力障碍的观众和视力受限的观众提供无障碍阅读体验以满足需求，以及虑到轮椅使用者的高度和空间需求，设计展陈文字的高度和位置等。要在展陈文字中体现文化多样性，包括不同民族、种族、性别、宗教等的文化元素，展示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展品和相关文字说明，促进文化交流和理解，可以通过展示多种文化符号、故事和传统等方式实现，让观众感受到文化的丰富性和包容性。
例如，“乡村，未来”（Countryside， The Future）展览，作为古根海姆博物馆（Guggenheim Museum）的一个独特展览，“乡村，未来”探索了被统称为“乡村”的农村、偏远和荒野地区的根本变化，即地球表面98%的未被城市占据的领土，其完整的圆形大厅装置以原始研究为前提[12]。
该建筑的伸缩几何形状提供了一个以前从未使用过的展示表面，螺旋状排列的文字抬头一目了然，从顶点开始，到建筑物的入口结束（如图2）。雷姆·库哈斯（Rem Koolhaas）在《乡村，未来》中写了一首诗，旨在适应这种螺旋状的表面。展览文字在这样的形态下被赋予了内容和形式的双重象征，无论是字体的选择，还是材质和空间的结合，都显得相当独特。在参观者每次完成廊道的旋转时都会对展览内容有一个更加深入的理解。策展人和设计师们发掘探索展览文字更具审美的表现时结合了更多优秀的国内外博物馆展览案例，实现了展览文字深入人心的视觉表达。
博物馆的展览活动可以使公众的美术素质得到很大的提高，同时也可以挖掘博物馆文化及美术馆的教育作用，使公众能够自觉地到博物馆和美术馆中来消遣和学习。博物馆借此普及文化、艺术等基础知识和基本原理，使人们的审美修养和艺术鉴赏能力得到提高，同时也能培养出良好的审美心理结构，使观者具有良好的感知、审美与判断能力。
四、结语
博物馆展陈文字与观众之间的相互关系、影响和体验是博物馆展陈文字人本研究的核心内容。本研究旨在深入研究展陈文字如何与观众互动，并关注观众的需求、参与度和个性化体验。博物馆展览通过打通信息传达渠道和营造良好的视觉环境，致力于提升展陈文字的吸引力和效果，加强展陈文字的可读性和易读性，确保观众能够轻松理解展陈文字的内容，并为观众提供更丰富、有意义的参观体验。
以观众为核心，打造差异化的参观体验是提高观众兴趣和参与度的关键。展览应通过互动方式吸引观众参与，并创造个性化的阅读体验，同时突出民族特色，塑造人们的艺术审美观，赋予展陈文字多样性和包容性。展览应以民族文化为核心，采用多种呈现方式，兼顾文化差异和多语言展陈，并提供无障碍访问，以满足观众的情感需求，并促进文化交流与理解。最后，我们应秉持以人为本的理念，不断改进展陈文字的设计和呈现，以提供更优质的观展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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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刚，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博士研究生，华中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视觉传达专业副教授。研究方向：博物馆视觉设计。
向雨欣，华中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设计学研究生。研究方向：博物馆视觉设计、字体设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