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图书馆是继传统图书馆、数字图书馆之后，新的图书馆形态，代表着数字化经济对公共文化服务领域的深刻影响与推动，也为高校图书馆的发展提供了方向。“数字图书馆概念”方兴未艾，“智慧图书馆概念”蓄势待发，在此背景下，高校图书馆必将长期处于中间形态。现探讨高校图书馆数字化、智慧化的现状以及挑战，并提出处于中间形态的优化策略。
近年来，我国网络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完善，网民规模持续扩大，信息技术创新空前活跃，互联网应用蓬勃发展。据统计，截至2023年底，我国互联网普及率达77.5%，“5G+工业互联网”项目数超过1.3万个，2023年我国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估计超过12万亿元，占GDP的比重为10%左右等成就。
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对数字化经济提出进一步指示。高校图书馆作为学术性服务机构，在高等教育体系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除了提供文献资源、阅览空间等资源，还承担教育与教学支持、信息素养教育、文化交流与学术研讨等重要使命。《“十四五”现代服务业发展规划》强调，要推动公共文化服务数字化建设，这一规划对高校图书馆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智慧化图书馆作为数字化图书馆的升级阶段，由于政策、资金、技术、人才等方面欠缺，在发展过程中必然存在许多困难和挑战，而图书馆也将处于并长期处于中间状态。
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化、智慧化的现状
数字化现状
1.资源数字化
中国国家图书馆于1995年开始对全球虚拟图书馆进行跟踪调研，并于1998年7月正式向国家提出立项申请，高校图书馆也逐步推进馆藏资源的数字化进程，将纸质图书、期刊、文献等资源进行数字化存储和管理，并积极购买各类电子资源，为实现资源的共享和远程访问打下坚实基础。据调查，近年来，高校图书馆电子资源购置费呈上升趋势，而纸质资源购置费呈下降趋势（如图1）。
2.服务平台建设
部分高校图书馆已经建立或引进数字化服务平台，如超星数字图书馆、高等教育文献保障系统（CALIS）、国家数字图书馆App等，提供图书、期刊、学位论文、会议论文等多种类型的纸质资源和数字资源的联合供给。这些平台通常具备强大的检索功能和个性化的服务，如智能推荐、阅读记录同步等。
智慧化现状
1.智能设备与系统
高校图书馆在智慧化方面积极引入智能设备和系统，如自助借还书系统、RFID盘点系统、智能导航系统，以及读者终端的统一身份认证（WebVPN），融合门户、公众号，移动校园App等，这些设备和系统的应用不仅提高了图书馆的管理效率和服务水平，也让读者能够突破时间和地域的限制，享受更加便捷、高效的借阅体验。
2.个性化服务
智慧图书馆能够根据读者的阅读行为和习惯提供个性化的服务。例如，通过数据分析系统对读者的借阅记录、浏览历史等信息进行分析，为读者推荐可能感兴趣的图书和文章；或者根据读者的学习需求提供个性化的学习资源推荐和学习指导。
3.智慧化场景
部分高校图书馆致力打造智慧化场景，如智慧阅读空间、智慧学习中心等。这些场景通过综合运用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为读者提供更加舒适、便捷的学习环境。例如，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智慧阅读体验空间配备了物联网系统、VR体验区、AR体验区、瀑布流等，是对未来智慧图书馆的积极探索。
数字化、智慧化面临的困难
国内数字化图书馆建设已进行近二十年，近年来，也进行了部分智慧化场景的探索，在此过程中遇到许多困难和挑战，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数字化面临的困难
1.资金保障不足
数字化图书馆的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包括购置基础设施、计算机、服务器、管理系统、数据库等；硬件、软件的维护和升级，以及数据的更新也需要持续的资金支持。然而，高校图书馆的经费主要来源于学校拨款，但学校的整体经费有限，且需要分配给多个部门，图书馆的优先级也相对落后。因此，能够用于图书馆数字化、智慧化建设的资金较为不足。部分高校图书馆，尤其是普通高校，经费短缺问题未能得到根本解决，通过选取调查11所高校，可以看出不同层次高校图书馆经费差距巨大（如图2），这种资源不均衡的情况也制约了数字化图书馆的发展。
2.技术挑战和专业人才匮乏
数字化的重要特征之一是数据源头自动化采集，而非人工，数字化过程中需要运用先进的技术手段，如数字扫描、OCR识别、数据存储与管理等。然而，这些技术的应用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和设备支持，对高校图书馆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这些技术对图书馆的技术实力和技术支持能力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同时，不同图书馆之间的数据格式、系统架构可能存在差异，导致数据整合与共享存在困难。这限制了图书馆之间的资源共享和协同合作。
3.资源建设不足和版权问题
当前，高校的大部分图书资源仍以纸质图书为主，数字化资源的信息匮乏。部分高校图书馆在数字化资源建设方面还存在不足，无法满足师生对数字化资源的需求。不同层次高校不仅存在经费短缺情况，还存在电子资源的投入占比差距较大问题。例如，哈尔滨工业大学的电子资源经费占比达到86%，而成都职业技术学院只有26%。此外，数字化过程中涉及大量图书、期刊等文献资源的版权问题。如何合法、合规地进行数字化处理，避免版权纠纷，是高校图书馆在数字化过程中需要面对的重要问题。
智慧化面临的困难
1.技术挑战
智慧图书馆建设需要融合5G、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多种先进技术。然而，这些技术下沉至图书馆的速度较慢，尤其在技术应用的初期阶段，可能会遇到技术兼容、系统集成等各种难题。智慧化最重要的特征之一就是对大数据的智能分析，但数据的采集、处理和分析需要专业的技术和设备支持。图书馆在数据采集和处理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技术瓶颈，影响大数据技术的有效应用。
2.管理挑战
缺乏管理规范、管理理念落后是现阶段智慧化进程落后的重要原因之一。高校图书馆的资源种类繁多，包括纸质图书、期刊、文献和电子图书等；智慧图书馆的设备和系统更新较快，覆盖较广，包括纸质和电子图书的借阅、研讨间的预约、查收查引、毕业论文提交等。如何将这些资源进行有效整合和管理，如何对传统的业务流程进行再造并熟练掌握，均是智慧图书馆建设中的难题。
3.资源挑战
智慧图书馆的建设需要大量且持续的资金投入，包括技术设备购置、软件开发、人员培训等。但由于高校图书馆作为非营利组织，其资金来源有限，可能难以满足智慧化建设的资金需求。并且，虽然大部分高校都配备了触摸屏阅读机和自助查询机等基础设备，但缺乏更高端的智能设备，如3D打印机、AI查询机器人、智能书架等，限制了智慧图书馆服务水平的提升。
4.人才挑战
部分高校图书馆即使引进了高端智能设备，但缺少具有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复合型人才。图书馆在吸引和留住高端人才方面存在困难，导致专业人才匮乏，难以满足智慧化建设的需求。并且，智慧图书馆的建设需要各部门协调，图书馆自上而下均需要用户和管理人员具备一定的信息技术能力。
数字化、智慧化中间形态的策略
图书馆在智慧化发展的过程不可避免地将处于并长期处于数字化和智慧化的中间形态。这种情况可能源于多种因素，包括但不限于新设备的智慧化程度不够、对新技术应用的理解深度不足、传统服务模式的惯性，以及变革过程中遇到的挑战和阻力。如何处理好这个中间形态，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优化资源配置，资源利用最大化
图书馆的智慧化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技术支持，为了减少资源的浪费，智慧化图书馆的第一步应该是实现对现有资源的利用最大化，包括纸质资源和电子资源。例如，将图书馆OPAC与超星图书馆、CADAL（大学数字图书馆国际合作计划）等相结合，检索结果实现可链接，直接访问电子书。优先对现有设备进行智慧化升级，以较低的成本实现图书馆的部分智慧化功能，如RFID（射频识别）设备、联网自助打印终端、触摸式查询终端和电子阅读器以及企业公众号等，提高资源的可访问性和利用率。
规划管理，做好转型工作
首先，需要对图书馆的现状进行全面评估，从读者需求、馆藏资源、硬件软件、馆员结构等方面的实际情况；其次，关注行业发展趋势和先进技术动态，规划应具有前瞻性和可操作性，为图书馆的数字化、智慧化转型提供科学依据；再次，制订详细的转型规划和管理规范，包括技术选型、资源配置和操作规范等方面的内容；最后，对图书馆馆员开展有针对性的数字化、智慧化技能培训，提高其技术素养和业务能力，并鼓励图书馆馆员积极参与行业交流和学术研讨活动，拓宽视野和思路。建立科学的绩效考核机制，激励图书馆馆员积极投身数字化、智慧化转型工作。
智慧化：人工干预＋智能技术
高校图书馆由于各种因素限制，硬件和软件智慧化程度不够，可以通过人工干预与智能化技术相结合，以达到提升系统效率、优化用户体验或解决特定问题的目的。例如，通过搭建实时沟通平台，为读者提供关于图书借阅、信息查询、活动参与等方面的指导和帮助。图书整理与排架，虽然智能系统大大提升图书的盘点效率，但工作人员可以根据图书的实际情况和读者的借阅需求，对图书进行合理整理和排架。个性化服务，智能系统可以根据读者的借阅历史和偏好进行图书推荐，但图书馆馆员可以通过阅读推广和信息素养活动，帮助学生跳出信息茧房，提高学生信息获取、判断和运用的能力。其他如阅读报告、ESI分析报告、科技查新报告等，大数据可以极大地提高信息获取的效率和准确率，人工可以整合信息、生成报告和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在这种模式下，人工操作与智能技术相辅相成，共同推动系统向更高层次的智慧化迈进。
合作新模式：馆际合作＋资源共享
高校图书馆在深化馆际合作与资源共享方面，探索合作新模式是至关重要的。馆际合作不仅可以实现资源的互补，也可以有效降低图书馆在资源建设上的成本，更好地满足读者日益增长的信息需求。建立区域或全国性图书馆联盟，通过建设一体化资源共享平台，实现联机书目共享、文献互借；通过联合采购与版权共享，以更低的成本获得更多的资源；通过联合申报科研项目，获得更多的资金和技术支持；通过互派馆员交流与学习，分享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技术手段。另外，高校图书馆应该探索新的合作方式。例如，与公共图书馆合作，形成资源置换和互补；与高校单位合作，共建智慧化平台；与企业合作，联合开发智慧化服务产品等。
学院、学科智慧化建设
高校图书馆始终服务于学科建设又受益于学科建设。然而，高校图书馆与各个学院之间缺少反馈机制。除了设立学科馆员、传递阅读报告、ESI分析报告、嵌入式课程等，共同参与学科和图书馆的建设才是关键。具体而言，可以合作搭建MOOC平台、线上信息交流平台、数据库和书刊资源精准荐购平台等。同时，图书馆可以作为学院项目试点，如人工智能机器人、物联网系统、数据库管理系统、智慧视听空间、文化遗产数字化等，通过智慧资源整合与共享、智慧科研支持，共同推动高校图书馆和学院的智慧化建设。
高校图书馆数字化、智慧化的中间形态建设是一个持续的、综合性的过程，需要不断整合资源、引入先进技术、优化管理系统、提供个性化服务、加强跨界融合和关注用户体验。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提升图书馆的服务质量和效率，为全校师生提供更加优质的学习环境和资源支持，最终建成智慧图书馆。
（作者单位：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